听了这话,见着汉王朱高煦如此作态,着实把站在一旁的杨士奇给惊讶到了。
何时汉王朱高煦居然如此懂礼貌了?
居然还知道敲门,居然还知道尊重二字。
简直是小刀拉屁股,妥妥的开了眼了,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这还是那个莽撞,做事毛毛躁躁的汉王朱高煦吗?
怎么感觉不像啊!
此举,着实让杨士奇做梦都没想到。
就在此时。
朱高煦的声音再次响起,回道:
“陈济……”
“本王和太子爷前来看看你。”
“毕竟今日第一次入诏狱,而我等也知晓你年岁已高,担心你适应。”
“同时也给你找了一个副手,帮着你一起处理眼下的事情。”
“也算是为你分担一下活计。”
“不知你,此时可否方便?”
“如若可以,我等就进来了!”
“如若需要收拾,咱们亦可在门外等上一小会也行。”
见朱高煦自报家门。
石门后方,被突兀惊醒惊扰清梦的陈济,原本心中还带着些许怒意,不过在知晓前来摆放他的人为汉王和太子爷两人,同时也是给他送副手时。
陈济心中的那一点怒意和不爽,瞬间烟消云散。
随后,只见原本紧闭的石门被缓缓打开,陈济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袍出现在门口,躬身恭敬的行礼道:
“草民衣衫略显不整,还望太子爷和汉王爷恕罪。”
说话的同时,陈济不禁目光微微瞥向朱高煦身后,想要看一看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这大半夜的被关进诏狱里来陪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整个长廊上,除去锦衣卫和朱高煦两兄弟外,仅剩杨士奇一人。毫无疑问,被他心中判定为倒霉蛋的家伙,肯定就是杨士奇无疑了。
待确定身份后,也不禁让陈济微微有些愣神,说实在的,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杨士奇,要知方才听朱高煦言语时,他还以为最多也就是,翰林院中的某些被看好的学子罢了。
与此同时,也让陈济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郁了起来。
虽他乃一介白衣,非在朝中为官,却不代表他消息闭塞,什么都不知道。
杨士奇这老家伙,不是乃为太子殿下极为信任的重臣吗?
为何会让杨士奇参与此间?
以杨士奇的官职和本事,按正常逻辑来说,其放于朝堂的用处,自是比跟着他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中攥写科举革新教材的用处大吧!
怎么把他给派这里来了,这不是妥妥的大材小用吗?
再说……
太子爷真的舍得?
想到这里,陈济双眸缩了缩,目光骤然变的深邃了起来。
“陈济……”
“好歹此地,现阶段乃是你的地盘。”
“难道你就不请我和太子进去坐坐吗?”
“哪有门都开了,还把客人给晾在门外的道理。”
“不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就在陈济愣神懵逼的时候,耳边传来朱高煦嬉笑调侃的声音,直接将他飘远的思绪瞬间给拉扯了回来。
听闻此话,陈济脸上表情变了变,也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妥,随即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连摆了摆手道:
“没没没……”
“草民怎敢如此。”
“此事倒是草民做的不妥。”
说话告罪的同时,陈济微微躬着身子,伸手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道:
“汉王爷,太子殿下,里面请。”
之后,一行人在陈济的相邀下,快步往石门后方走去。
入内,跟在后方的杨士奇,瞬间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撼到无以复加,宛如一个好奇宝宝,四处打量张望,看着眼前,与方才那阴暗森然有着天壤之别内部空间,此情此景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同时也让他难以置信,此间锦衣卫的诏狱中,居然有着这样一处别有洞天之地,亦极为好奇,为何锦衣卫诏狱深处,会有着这样一处地方,又为何要耗时耗钱修建这样一个地方。
按照正常逻辑,锦衣卫不是审讯、关押人犯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