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照例在木棍头上抹了一层油。
接着便有一个人仰头大喊,“打糍粑喽!”
围着碓臼的其他人举起木棍跟着大喊,“吼、吼、吼!”
然后五根木棍举高碰到一起,随即喊“打糍粑喽”的那人便第一个下捶,往糯米杵去。
(打糍粑)
杵一下,喊一声,“嗨唑、嗨唑、嗨唑……”
声音落下木棍起来,紧接着顺时针方向的人便一声大喊,同时木棍落了下去。
有时候就固定在那里打,有时候则会围着碓臼走步转圈、边走边打。
就这样循环往复,一棍接着一棍,将颗粒分明的糯米捣成泥糊状。
中间如果有糯米沾到了石壁上,主导那人便大喊一声“起”。
四根木棍便一起杵下去,然后用力上挑,将糍粑架到半空,老太太则继续往石壁上抹油。
随着糯米越来越黏,木棍上都沾满了糯米糊,这时候便用木棍蹭木棍,将糯米刮下去。
打累了的人也可以趁机退下休息,换别的人上。
一直打到看不见一颗完整的糯米,才将糍粑团抬起来,放到旁边抹了油的案板上。
接下来便到了打糍粑的最后一步,做糍粑。
做糍粑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大糍粑,一种是小的糍粑饼。
大的就是将糍粑摊成直径约40到50厘米、厚约7、8厘米的大饼,小的则是巴掌大的小饼,厚度也只有两厘米,甚至更薄。
摊好之后要在表层抹油,防止糍粑裂开。
然后就可以放在铺了白布的案板上冷却、凝固。
凝固后的糍粑可以放在清水里泡着,这样能保持水分,一直吃到来年夏天。
陈凡站在旁边围观,看得很是过瘾。
三四十年后,糍粑几乎都成了工业制品,糯米蒸熟后倒入搅拌机里搅拌成泥糊,同时往里面添加各种延长保质期的添加剂,再通过机器分切、模具压制成形,然后进入冷库急冻凝固,之后便切割、包装、出库。
前端则是对着十几部手机、穿着民族服装或者老土衣服的“新农主播”在直播间里卖力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