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也弄明白了为什么这次比上次还热情,自己这是有“文化光环”加身了。
不一会儿6床棉絮便装上车,棉匠师傅还特意在棉絮上盖了一点碎棉纱,用一根手指粗的棉纱绳子固定住。
这时姜丽丽早已端着两碗豆腐回来,将碗放在板车上,陈凡跟大家打过招呼之后,便拖着车子回去。
看着板车远去,四个人凑在一起八卦。
棉匠,“上次一起来,这次又一起,他们两个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豆腐匠,“他们买东西,都是那女知青给钱哦。”
棉匠,“对对对,弹棉花也是她给的钱。”
榨匠两眼放光,“莫不是在处对象?”
营业员抿着嘴摇头,“也未必,不是说陈师傅是从水里漂来的么,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大队和小队送的谢礼也都是物资,要掏钱的时候就找人借也正常。”
说着还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还等着他来我这里卖腊肉,结果都不来,看来是打算带着肉去赶集。”
棉匠,“那还说个鬼,到集上卖不能多卖几个钱?他这几床棉絮就是打算拉到集上去卖的。”
豆腐匠张大嘴,“那得卖好多钱?”
营业员掐指盘算,“供销社的棉絮卖1块4一斤,他要是卖1块3,肯定能打抢,30斤的棉絮就是39块钱,其实1块4也能卖,毕竟不用棉花票,那就是42。
他还有腊肉腊鱼,腊肉比新鲜肉还贵,看情况能卖到1块2到1块5,鱼也能卖5毛钱一斤,还有其他零零散散加起来,怕不是能卖到上百块。”
一听能卖这么多钱,榨匠不禁咋舌,“好家伙,能顶一头牛哇。”
这年月一头老黄牛也就7、80块,大水牛贵一些,大概要200左右,但是100块也能买一头刚成年的大水牛,又或者一匹上好的骡子。
谁家要是能有一头大水牛或骡子,只要勤快一点,绝对能保证一年到头一家老小衣食无忧,搁谁身上不羡慕?!
只不过绝大部分的社员都掏不出这笔钱,而且大多数时候牲口市场都是有价无市,很难买到牛马,基本上都是听说哪个生产队产了马驹、牛犊,便赶紧过去看货,下手晚了可能就被别人抢走。
这也就显得农村里的这类大牲口格外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