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君走到右首坐下,陈曦上前跪拜行礼:“魏部小子陈曦,拜见大王!”
龙阳君听得他口称“魏部”,一丝异色一闪而过,他本来还想着把陈曦收为己用,现在这小子要在魏部扎根了。
韩桓惠王,这是陈曦见到的第二个王,陈曦打叠精神,准备好好表现一番,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坐。”
“谢大王!”
陈曦在原地跪坐,腰板挺直,桓惠王不言语,打量陈曦片刻,缓缓说道:“卢卿,说说罢。”
木讷的老年男子拱手道:“敬诺!”
他是韩国的矿人,这时他拿出三块煤炭,一块褐煤,两块烟煤。
“秉大王,小人手上有三块每,这一块是国内常见的下品每,颜色灰黑色,此每毒性较大,炼出的铁与木炭相差无几,这一块颜色黑亮,是上品每,在国都每矿所采,此每较为稀少,矿人勘探,要近四十丈才能探到,探到后,开采极为艰难,且矿人吸入灰尘,中毒较多,死亡人数达五十人,近十年,我国仅能勘探到三处,分别是濩泽(晋城市阳城县)两处,国都一处,三处总计开采五十二里。这一块,颜色黑亮,就是魏部所带来的每。”
“韩国也有!”
龙阳君心里暗道,微不可觉地扬了扬眉毛,陈曦淡然,阳瞿的煤炭储量比南梁还多呢。
难怪刚才那几个工匠看到铁水毫不吃惊,但三处煤田加起来只有区区二十几平方公里,那就是笑话了,后世储量最少的一处煤田都有二十几平方公里,世界上最大的俄罗斯通古斯煤田,面积104万平方公里,烟煤层之所以这么少,只是因为地壳运动,煤层受到压力发生断裂,运动到了更深的地方,韩国勘测不到而已。
听完矿人的话,桓惠王点点头:“说说每的优劣。”
“秉大王,我国之每较之南梁之每,更多杂质,小人采矿多年,未曾见过如此纯净的每,故此,此每胜于我国之每!”
陈曦的选煤、洗煤、干馏等流程是按后世的标准来做的,工艺自然比这时的好些,产成品更胜一筹。
“说说冶炼成剑的优劣。”
桓惠王语气不变,龙阳君高悬的心放下了一些,有优势就有底气。
“秉大王,南梁的每好,我国的冶铁术高,炼出的剑大致相当。”
一个矛利,一个盾坚,打成平手。
阳城炼铁,天下闻名,那时叫濩泽,隶属于上党郡,桓惠王这软蛋当时要把上党郡送给秦国,上党人不肯,投了赵国,结果害的赵国那个惨,秦国为了争回上党,发动了长平之战,赵国四十万人没了,秦国占据了阳城几年,又被魏国夺去。
桓惠王问道:“卢卿,你有什么要问的?”
矿人看向陈曦说道:“小君子,我国采每矿死了不少人,难道南梁没有此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