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陈曦带着石离到了住的地方,又找修荣交代了一番,才回到家中。
修平儿见他回来,拉着张巧云和陈曦站在一起,神情肃穆,跪了下去,一屋子人莫名其妙,张巧云要去拉她,修平儿清秀稚嫩的小脸透着坚毅之色,语气很是坚定:“姐姐,让我说几句话就好!”
张巧云只得作罢,修平儿缓缓磕了一个头,抬头时已是泪眼迷离,哽声道:“我娘去了,没人疼我,爹爹又是那般……修平儿遇见两位哥哥姐姐,知道哥哥姐姐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人!哥哥姐姐是修平儿的大恩人,修平儿发誓,从此以后,一辈子侍奉哥哥姐姐!”
说着又磕下头去,张巧云两行清泪挂了下来,把修平儿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陈曦的眼眶湿润了,小姑娘真是可怜。
俩小孩也哭出声来,张巧珍抽抽搭搭,过去抱住修平儿说道:“平儿姐姐,我娘也不在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张宝龙也抱着张巧云哭,陈曦忍不住走了过去,一只手摸着张宝龙的脑袋,一只手放在张巧云的肩膀上拍了拍她,心里很是难过,自己不单母亲,父亲也没了……
陈曦洗完澡,舒服的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心绪起伏不定,半天都平静不下来,他在想着自己如果是修平儿,又该如何是好,心里不由得对赵德的义举赞叹不已。
燕赵义士能名留千古,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荆轲,单骑救主的赵子龙,铁血丹心是燕赵男儿的生动写照,但像赵德能做到这么细腻的程度,真是非常罕见,他对人性的把握,对社会弱势群体的怜悯,对心理创伤这种让人欲罢不能、不死不休的顽疾的理解,深深地震撼了陈曦。
陈曦不由得感慨,两千多年后,精神方面失去了太多太多,文化的传承、历史的记载缺失了吗?不,国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保存了无数精神瑰宝,已经足够让人去思考、去感悟,只是时代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太大的变化。
像现在这种状态,就是陈曦最喜欢的,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娱乐,有的只是宁静,安详,平和,在后世网络只要卡一点,人们已经是心烦意乱,喋喋不休。
这时他心里生起一种无力感,现在每天都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和各种难题、死局作斗争,稍有不慎,全盘皆输,根本没有时间和办法为他人、为这个社会做一些事情。
唉,慢慢来吧,先活下去再说!
黑暗中,一股清新的味道飘了进来,陌生的香气?陈曦半闭着眼睛,动也不动,看来人要搞什么鬼。
来人蹑手蹑脚来到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手慢慢伸来,两根柔腻润滑的手指掐住了他的鼻子,陈曦无声笑了,伸手猛抓住那只手,往怀里一带,登时温香软玉满怀。
“奥!”
一声轻呼,熟悉的“哐哐”声又响了起来,张巧云砸完了又掐,陈曦吃痛,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扣住了女子纤柔的腰肢。
张巧云被爱郎紧抱着,芳心如小鹿般乱撞,一双脚就像踩在棉絮里似的,软软的瘫坐在床上,柔软诱人的娇躯紧紧靠在陈曦身上。
“坏人!晚上怎么不过去跟我说话?害得人家,等得好心焦啊……”
张巧云轻轻捶着陈曦的胸口,呢喃软语,半似嗔恼半似撒娇,听得陈曦骨头都酥透了,他轻轻摩擦着女子柔软润泽的发丝,那股带着青草香气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他贪婪的闻着,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不是平儿刚来吗,我怕夜晚随意进去你那,不太好罢?”
“笨死了!你就不会等他们几个睡着了再过来?”
“当真!?”
陈曦兴奋不已,音调也大了起来,张巧云又下手掐他:“小点声!又打什么鬼主意呢?你别想太多,就过去找我,隔着三丈五丈,站着说几句话,而已!”
陈曦低头看她,女子笑靥如花,黑暗中那双美目闪着戏谑的光芒,他心跳忽然加快了,狞声道:“鬼主意,可以现在打!”
说完陈曦低头,朝女子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