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这个香炉怎么能放在离床榻这么近的地方,夜里要是打翻了该怎么办?岂不是会烧伤本宫?”
谢绝扶额:“尊贵的九皇子殿下,您到底还要收拾多久?就不能先歇息歇息,睡醒了再折腾吗?”
凤清呈闻言,转过头来瞪着她,双手叉腰道:“如此布局,我怎么睡得着嘛?”
自从昨日撞见他又是扮成女装的样式逃出宫后,谢绝便命人将蓬莱阁内的一间客房收拾了出来,打算让凤清呈暂住一段时日。
谁知他却半夜犯什么“皇子病”,一下嫌弃这里不够雅致,一下嫌弃床榻摆放的位置不利于睡眠,折腾来折腾去,竟是指使了江右和绿奴将近一夜。
若是只折腾他俩也就罢了,关键他还不许谢绝私自去休息,非要叫她在一旁也陪着。
找的理由更是奇烂无比。
说是什么,怕她不在,江右和绿奴会趁机欺负他,不听从他的使唤。
还真是信了他邪!
她的耐性已经消耗殆尽,“咯吱”一声,贵妃榻因为突然起身而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
“你不许走!”凤清呈骄纵的本性再次显露无疑,风风火火地冲到她的身侧,又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揪住谢绝的衣袖,“你都还没有告诉我,昨夜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给你的?”
“为何你看完那封信后,就不与我说话了?”
凤清呈实在是个难缠又极看眼色的主儿,他虽对着江右和绿奴横行霸道,但转头对她,却又甘愿伏低做小,卑微求全。
昨日刚入夜,府外突然来了个名叫程霜的女子求见。
谢绝与她没有太多寒暄,她便拿出了一封信件,旋即二话不说的离开了。
看着封印上字迹娟秀端正的两个小字——独孤。
她甚至都没有把信拆开。
不是不好奇他为何会给她写信?更不是对他所书内容不感兴趣。
而是,昨日在丞相府时,谢绝清清楚楚听到张晓提及,独孤曦微跟随凤清岚一道前去参加了这场宴会。
谢绝想不明白。
他都与自己这般亲密过了,居然还能躲进那张谦谦君子,京都第一公子的面具下,履行独孤家嫡子,太女未来正夫的职责?
世间怎会有这样“公私分明”的人?他难道就没有私欲吗?
谢绝直气得脑瓜子嗡嗡疼了一夜。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所有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