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鸣眼睫轻颤,听得仔细。
许伯言说的这些,他从未听说过。
但见谢绝手法熟练的将其展开,三两下就钉进了土地中,心中黯然神伤的想道:看她样子,想必是和许伯言相处过多次,早就不觉陌生了。
相比之下,他却只有银子,也显得微不足道很多。
越想心中越是低落。
沈一鸣起身站了起来,谢绝早有预感,一见他走开后,便将手中的活计交给了尤锦,“看好贺兰涟,给师伯帮帮忙,我去去就回来。”
尤锦点头应好,乐意至极。
谢绝放轻脚步,跟在沈一鸣身后,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她心下一紧,沈一鸣这是要干什么?
加快脚步,一把拽住了他。
沈一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抽了一口凉气,“谁?”
她吹亮火折子,递到自己脸下,“还能是谁?大半夜的,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山坡虽然不算陡峭,但沈一鸣已抹黑走到最高处,若再往前些,定然是要狠狠摔下去的。
“你怎么来了……”夜色太浓,她甚至有些看不清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沈一鸣,是什么表情。
只觉得他的语气有些萎靡不振。
随即关切问道:“怎么了?可是坐了一路的车,身子不舒服?”
沈一鸣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随便出来走走。”
谢绝知道他有心事,却不知为何,眼下也不是逼他的时候,便主动牵住他的手,往回走。
方才来的时候,她故意走一段路就拖拽出一道印迹,为的就是防止太黑回不到扎营的地方。
沈一鸣没有反抗,他手指冰凉,指间微微有些磨损的老茧,与独孤曦微那双嫩滑,柔弱无骨的双手全然不同。
谢绝一愣,她脑中怎就突然想到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