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车上有没有人?”
小厮还没说话,一只青葱玉手掀开了马车的珠帘,一张精雕细琢的鹅蛋脸出现在视线中。
凤清呈撅着一张红唇向她看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谢绝温和的笑意即可退了下去,也懒得讲什么客气话,径直上了马车。
“你要干什么?”凤清呈有些慌张问。
她也不理,径直拽过车夫手里的缰绳,厉声一喝,马儿挣扎了几下,紧接着她扬鞭重重抽在马臀之上。
马儿吃痛,嘶鸣着冲了出去。
车中的凤清呈一个始料不及,猛地撞上她的后背,复又立马嫌弃地支起身,谁知下一刻马儿狂奔而去,马车颠簸着,他再次重心不稳,落入谢绝臂弯。
谢绝本不想管他,却又怕人掉落马车,到时候没准又要扯出什么麻烦事来,只得伸出手臂将他搂住。
很快,马车渐渐恢复常速,谢绝调转方向,将马车驱使回原处。
凤清呈衣襟被雨淋湿了大片,抬眼看向刚刚跳下车的谢绝。
她今日穿了件极为英气的骑装,暗红色的窄袖短衣勒进腰间一条白玉蹀躞带中,身姿挺拔,双肩宽阔,脚上蹬着双黑色锦纹长靿靴,这样貌,放在整个上京城中也是极为惹眼,出挑的。
她浑身湿透了,几缕墨色的湿发黏在颊边,看上去多了一分野性张扬的美。
小厮接过缰绳,正准备美言几句以表感谢。
“多谢二小姐,今日多亏有您……”然而话都还没有说完,谢绝已跨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望着那道潇洒离去的背影,凤清呈久久没有放下珠帘。
直到小厮提醒,“殿下,雨停了。”
凤清呈合拢手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被她搂住时的体温。
他错了。
她与外界所传的风流浪荡,不学无术根本毫不沾边,或许是有人嫉妒她,故意编造的呢?
母皇还没有下旨,或许……还有可能?
一时间,凤清呈又想起在太学时她故意绕路而行,避开自己的事,会不会,她会不会是在蓄意报复自己当初那一鞭?
“哼,还是打得轻了些,若再重些,好叫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