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恪看着萧关几近疯狂的双手,抓起另外的盐巴撒在了顾右贤的伤口上。
四周安静极了,仿佛死亡已经来临的寂静,细细静下心听着,才听清。
他的主人。
他的主人萧文简,夜访国的太子殿下。
此刻口中低声啜泣的话语,说着:“你们两个……不是最怕疼吗……那我就让你们……痛得死去活来……”
阎王愁看着这一幕,一定觉得这位临近国家的女太子,一定是疯了。
一碗盐巴没了,躺着的两人还是没有任何活着的征兆,萧文简缓了神,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阎王愁觉得,除非是躺着的这两位,本身就想活,外界的强行刺激,大抵都是徒劳无功的……
怎么可能活着,这样重的伤,本该早就去那奈何桥边了,两人却支撑到了城门,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嗯……疼…~”
“额……嘶~”
这迟来的声音,虽有些晚,却丝毫没有给人带来悲伤,萧文简笑了一声,似是如释重负:“哈……活了……有气了,快来救人!快!”
阎王愁听着这声,双眸睁大了许多,激动得忙爬起身来,打开随身的医箱并开始诊治。
屋内的人被尽数赶了出去,这阎王愁治病的时候,那可是真凶,谁不听话便破口大骂人家族中十八代。
马虎不得马虎不得,这是条人命,一边救人一边骂,谁挡着他拿医药东西也破口大骂。
好像这样就能把躺着的人,骂醒了一样。
刚才那唯唯诺诺的模样,早已不见了踪迹。
身边的血水连续不断的供应,一盆一盆的从房间出来。
这一天过完了,半夜这位老医者推开门,便看到门口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
令他震惊的是,那些个衣着统一的士兵,像是皇亲国戚的场面,有些疑惑。
他眼睛有些花了,随意对着其中一人,轻轻的说道:“屋内一定要保持温暖干燥,一人一人的进去探视,记住保持安静。”
阎王愁走在回他家的路上,想起姑娘胳膊上的淤青,那是谁掐的已经不得而知。
正中要害应该早就活不了了,他扭头看了看,夜色里微光照耀闪烁的灯火,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足足休养了九日,两人才从昏昏沉沉的无意识里苏醒开了。
顾右贤躺的浑身有些酸胀,就像是腻在一块粘稠的糖饼里,想起这经历,又硬又痛又好笑。
他扭头便看到了身边人平稳的呼吸,皱了皱眉,淡淡的看着没有出声。
刘居延吧唧吧唧了嘴,这一天天的睡得她好累。
这几天她每日醒来都是在半夜,白天能听到一点点声音,但懒,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