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小姐的院子背阴,虽也种有花草,但风一吹来,总让觉得脊背凉飕飕的。
一跨进院子大门,莲华就深吸了口气,“哟~这地方还蛮清幽的嘛!”
引路的婆子介绍道:“是二姑娘自己选的,说是自己不喜欢吵闹,这样僻静的院子正合适。”
“哦哦,酱紫啊,真好。”莲华眯了眯眼——人少地阴,正适合干大事,没准这周二姑娘在酝酿个大新闻也说不定呢。
引路的婆子回头瞅了一眼莲华,暗道这女使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
周二姑娘此刻正在院里的躺椅上看书,旁边的小几上放着茶水和一碟坚果,后面有两个女使在伺候着。
见婆子引了个女使来,便坐起身问道:“林妈妈,不是跟你们说过不需要女使了吗?怎么又遣人来了?”
婆子赶紧上前行礼,“哎呀,二姑娘,这可不是老奴的主意。是老爷见姑娘在别庄待得久了,特意遣了个伶俐的过来与姑娘解闷的。”
莲华也跟着行了个礼,“我叫安然,心安的心,怡然的怡。见过二姑娘!”
周二姑娘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你……你这怎么一个字都对不上呢?”
莲华狡黠地眨眨眼,“吃了没文化的亏呗!不过姑娘乐了,不就是对上了吗?”
“这么久了,确实难得遇到一个有趣的。林妈妈,人我就收下了,传话回去,代我谢过爹爹。”
林妈妈见效果如此立竿见影,也不多扯了,给了莲华一个赞许的眼神,自行退去。
“心怡,啊不对,安然,把行礼交给溪月。你陪我聊聊天吧。”周二姑娘也来了兴致,从躺椅上起身,在院里散起步来,“来给我说说,都城最近又添了些什么好玩的?”
“哎!”莲华把行礼往上前接东西的女使手里一递,见对方眉头微皱,赶紧收了回来,“我东西有点重,还是不劳烦姐姐了吧,晚点我自己去放。”
说罢,把行礼往地上一放,跟上了周二姑娘的脚步,“不知姑娘可否听闻,六扇门新进了个名捕?”
“名捕?”
“这人可有意思了,跟我们一样,都是女儿身,她上任后寸功未有,很多人本是不服的。然而她跑去一品香题了首残诗,引得都城的才子大爷们都往那跑,却一直没有人对上,反倒把一品香的生意给弄得越发红火。”
“这却是新鲜,女名捕。”周二姑娘低头都弄着花草,眼睛却在放光,显是感兴趣极了,“都城才子如云,她题的什么诗那么厉害?”
“刚才进来见姑娘也爱看书,若是姑娘能把诗对上了,当顿的酒席一品香白送!”
“还有这样的事?哎呀,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诗,快给我说说。”
“哦,我倒觉得这诗稀松平常。原句是‘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
“啊……”周二姑娘品味半晌,才回过头来,“我看你一定是不懂诗才这么说的,这两句诗虽然看似稀松平常,实则气韵万千。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你再说说,还有什么有趣的?”
“有~据说她和另一个名捕孟灵静两人,有一次巡游街市,嘴馋买糖葫芦,两个女名捕吃一串,这么抠搜也就算了。她们俩居然从签子上取下来,用嘴咬着喂给另一个,当场给路人羞的,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这……怎么会做出这么有伤风化的事?”
“可不是嘛?听说后来闹到督察院去了,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
“这真是她做的?”
“我也不清楚,都是听人传的,但应该八九不离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