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会千里眼呢,我昨天才做炖肉来着,今天你就馋了。”莲华夹了一块荷包里脊喂给皇帝,“应该可以把手拿出来了,我看看。”
皇帝把手从水盆里拿出来,立刻就感受到温度上升带来的疼痛,旁边杂役眼明手快地拿着干净帕子给皇帝把手擦干。
莲华打开烫伤药,取了一旁的棉球,蘸上膏药给皇帝受伤涂抹,一边涂一边轻轻吹着,“忍着点啊,我闻着这膏药挺清凉的,涂上应该就没那么疼了。”
皇帝哪感受过这个?从小到大,都是尔虞我诈、血雨腥风,残酷如斯,即或受伤患病,御医们也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如何会像莲华这般上心?这一刻,感受着手上的清凉,皇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恍惚间,皇帝念着这两句诗,“这真是你写的?”
“不是,你写的。”
“啊?”
皇帝愣然看向莲华,见其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这才反应过来是玩笑。
“朕听闻,你曾在一品香说过,这两句诗,不是为一品香写的。那究竟是为什么写的?”
这可说来话长了,莲华挠挠脸颊,“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有一个疑问亟待解决。”
“你说。”
“你不用去上朝了吗?”
“啊?!”皇帝愣了愣,才发现好像早就过了上朝时间了,可转念一想,让那群话痨多等等也无妨,“不妨事,朕偶尔也需要调剂调剂。去个人,到殿上告诉孙启贵,二品及以上大员赐椅子休息,其他臣属原地休息,让他们再等一等!”
远处海公公闻言,亲自去了。
“呐~调剂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以后有谁敢拿这事儿告我的状,你可不能任由他们怪罪我。”
皇帝正色道:“这是自然,朕自有主意。”
“那好,你问我那两句诗是为什么写的,我觉得应该先问问你自己,你觉得是为什么写的?”
“朕觉得?朕一开始觉得,就是为一品香写的,因为你刚在那吃完饭,有感而发。可是后来慢慢思索,又觉得好像意有所指,好像指某个重臣,结党营私,比如永王。再后来,朕又发觉,这诗好像放在哪里都合适。”
“你可真是聪慧,比那些光会掉书袋的穷酸腐儒强多了!”莲华点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诗是送给你的呢?”
“送给朕的?”皇帝眉头一皱,继而恍然,“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文臣武将辈出,能人贤士各领风骚,风调雨顺、仓实廪足,好!好一个客常满好一个酒不空!我伍朝要是能有这般胜景,那朕就千古留名了!你……朕真是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大胆,又还富有才情的女子。”
“噗~”莲华捂着嘴乐得不行,“哈哈,哈哈哈……”
“你、你因何发笑啊?”
“这你也信,我能不笑吗?”
“你……大胆!怎敢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