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闻言皱眉,这都什么级别的诗啊,平平无奇的。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开始有点意思了,众人开始凝神听。
“醉生梦死谁成器,拓马长枪定乾坤。”
然后莲华笔一甩,向四周挥挥手,“行啦!各位人也见了,诗也有了,慢慢研究吧,本名捕还有案子要查,少陪了!”
楼内众人:……不是,就凭这几句诗,我们都认残诗就是你写的行不行?搞得我们跟看小说一样的,前面铺垫得那么好,眼看就要出大结局了,你直接弃坑,让我们自己脑补?
莲华才不管那么多,拉着孟灵静就往外跑,却被张老板留住,“姑娘大才,令张某大开眼界,今天这阵仗,如何就放姑娘走?就是查案,也把午饭先用了再去吧。”
莲华一想也是,点头,“走吧,孟姐姐,咱们去一品香伙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莲华这边任性搞事,那边诸葛靖就哭笑不得了,一会儿报说豺火帮被新名捕打得半残了,永王请自己一叙。一会儿又报说一品香的残诗爆火,不少官宦子弟都吵着要见女名捕。一会儿又报莲华带着孟灵静逛西市,两人同吃一串糖葫芦,当街嘴对嘴的喂了几颗,看得百姓酸死了,反映到礼部,强烈要求投诉。
诸葛靖内心是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莲华的捣乱,其实是出于对父亲抛弃自己的复仇,莲华越是放肆瞎干,越能说明曾积累的伤害有多深。快乐则是因为,莲华这么做,其实也是在向诸葛靖表达对父亲的不满,换言之,是一种病态的撒娇,也就是说,在莲华心里,多少还是倾向于认他这个父亲的。
所以纵使莲华闹起的事一桩又一桩,诸葛靖都好脾气地耐着性子一一处理。就连常在门外伺候的几人都诧异不已,要搁以前,谁要是敢这么做事,早被诸葛大人喷得找不到北了,就是四大名捕里最爱闯祸的,都不敢这么肆意妄为。今天这邪了门儿了,诸葛大人对新来的名捕照顾成这样啊?不过这新来的名捕确实玩得挺花,俩女名捕,嘴对嘴的喂糖葫芦,光是想想都刺激,不行,我们六扇门同气连枝,不能只让她一个人玩儿得爽,下了值我要买几串回去跟婆娘试试……
然而对女儿的亏欠归亏欠,总不能当个糊涂爹,事事由着她,尤其还是在都城这种权贵如云的地方。再说了,养不教父之过,诸葛靖还是摆得正自己位置的。
于是,第二天夜里,当莲华一脸困顿看孟灵静比对俩人谁更大时,接到了诸葛靖的传唤。
“不去不去,我困死了,”莲华一头栽在床上,“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吗?”
“诸葛大人说了,是关于手弩的事。”门外传唤的人低声道。
莲华蹭地一下坐起来,这个必须去啊!
等她摸到诸葛靖房内的时候,大呼上当——这破地方别说手弩了,就是手杖都不见得会有一根!中了老狐狸的计了,知道我玩累了不想动脑子,趁机用个骗小孩儿的法子给我哄过来,有一套哈!特喵给我等着,总有你大意的时候。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诸葛靖皱眉。
“嗯?听着呢,听着呢!”莲华赶紧表态,“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你不要担心。”
“我何时说过这话了?”诸葛靖长叹,得,白说了半天,“我是想告诫你,你胡闹不要紧,不要放纵过头了。阿爷知道你心里一下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苦闷需要发泄,这些都很正常,但你不能把自己给毁了啊!”
“哪有您说得那么夸张?”
“我问你,你教训那豺火帮也就罢了,怎么还让人家每七天来坊内做什么公益?你让永王的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