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进斗金,都不足以形容了。
因为这个,赵郢已经开始考虑,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向河西输血,又一直出钱,四处储备粮食物资,他手中掌握的财富,已经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
不要说别人了,就连始皇帝都看得有点眼热。
少府史禄已经明里暗里的暗示了许多次了,想要掺和一手,据惊那边传来的情报,各地已经开始有人在探查石炭资源,准备做这个石炭的生意了。
对此,赵郢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当煤老板实在是太舒服了,没人眼热才是奇怪的事。
看完骚管事那边的书信,赵郢随手递给站立现在一旁的张良。哪怕张良心性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看到骚管事这封书信上面那一连串的数字,都不由心头狂跳。
他知道皇长孙殿下通过石炭生意,赚了钱,没想到,竟然赚了这么多钱!‘
赚钱的速度太快了,抢都没这么快!
“子房,此事,你怎么看……”
见张良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赵郢才斜靠在椅背上,神色轻松地问道。
张良整日帮助赵郢打理府上事务,自然知道,如今外界关于石炭生意的动静,闻言沉吟片刻,这才斟酌着言辞道。
“主公,这石炭生意的利润,实在是太丰厚了,甚至已经足以与盐铁之利相当,若是一直掌握在主公一人手中,对主公而言,恐怕未必是一件好事……”
赵郢闻言,不由微微点头。
张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赵郢的神色,此时,见赵郢不仅不怒,反而对自己的话颇为认可,不由放下心来,连思路都通畅了许多。
“依属下,这项生意,要么交付朝廷,效仿盐铁,实行官营,要么由殿下主动向朝廷提及,课以重税,否则,利益所在,恐怕会横生事端……”
赵郢闻言,忍不住颔首,伸手拍了拍张良的肩膀。
“善!我能得子房,如虎添翼,实为平生幸事!”
张良躬身行礼。
“臣能效忠主公,也是臣的生平幸事!”
虽然他如今卸下了大秦说书郎的职位,只挂着冠军将军府府丞的名号,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但整个咸阳城,谁敢只把他当成一个府丞?
更何况,聪明如他,自然可以看出始皇帝的心意,只要这位皇长孙殿下再往前走一步,他这个位置,就是冯去疾和李斯的那个位置。
相秦!
若能实现,这一成就,已经足以告慰先人。
这个时代,人们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家国观念,人才流动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像李左车和李信这一家子,分事两国,那都是很平常的事。
当初苏秦,自己都能干六个国家的宰相,放在今天,你敢想?
张良痛恨大秦,不是恨大秦灭韩,而是恨大秦灭韩,灭了他张氏相韩的荣耀,恨秦断了他张家崛起的希望。
若是有机会相秦,谁愿意去辅佐一个国势孱弱,没有什么希望的韩国?
赵郢不由哈哈大笑,上前亲手扶起张良的身形。
“山川水泽之利,盐铁石炭之属,是国家社稷的根本,不能轻易与人,我欲上交朝廷,严禁私人之利,实行官营,以充实国库,你意如何?”
张良闻言,不由身形一震。
审视良久,这躬身一礼,叹息道。
“主公胸襟眼界超乎超人,自古以来,未曾有也!大秦能有主公,是大秦之幸!”
赵郢闻言,不由莞尔,乐呵呵地打趣道。
“子房,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学人家溜须拍马,阿谀逢迎……”
张良也不由笑道。
“若是主公能保持如今的胸襟气度,眼光格局,哪怕臣每天都为你溜须拍马,歌功颂德,也心甘情愿……”
说完,两个人不由相视而笑。
浑然似忘了当初两个人当初的斗智斗勇,也浑然忘了,熬鹰似的把人一口气差点给关疯的破事了。
……
西域。
白龙堆。
已经被晒得皮肤有些黝黑的卢绾,正拎着马鞭,骂骂咧咧,深一脚浅一脚地巡视着这条驰道的修筑进度。
这段路,实在是太难修了,各处是坚固的嶙峋怪石,更让他头疼的是,很多地方根本就是陡峭的山峰,想要在这种地方开出一条合格的驰道来,就目前这种速度,恐怕自己在这里再耗一年,也未必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