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加上曹先生的辅佐,必然也会搅动整个漠北的这一片风云,成为皇长孙殿下手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反观自己等人,当初的镇守一地的那种沾沾自喜,多少就有些小家子气。
“待安北郡诸事安定,我将上书殿下,把安北郡交托于你,请求率军出击……”
李信鬓发的银丝,在阳光下,越发有些刺眼。
“李信虽老,尚堪一战!”
有一句话,在心中激荡翻涌,项羽能做的,我李信也能!
这些时日,他坐镇安北,时不时就能听到项羽摧枯拉朽,锐不可当的消息,那种酣畅淋漓的战法,让他都不由心驰神往。
当年,他也曾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天下诸军,闻李信而色变!
蒙策:……
将军,你能不能把话先收回去,让我来说!
……
事实上,正如曹参所预料的那样,正在对东胡发动攻击的冒顿,不得不暂时放缓了对东胡的攻击,把目光投向自己的背后。
后院起火。
他都搞不明白,这支在自己背后捅刀子的屠余残部,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凶猛,短短月余,竟然就成了自己的心腹大患。
他想回头先扑灭那支胆大包天的屠余残部,但问题是,东胡王也不是傻子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狗东西为什么突然放缓了攻势,但他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是敌人想要的,不让他如愿那就对了!
故而,见这货要走,东胡王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动员手下,加急了对冒顿大军的攻势。
冒顿:……
这就很难受了。
但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一方面勒令后方诸部,合力围剿兴风作浪的屠余部落,一面把精力重新投放到东胡这边。
毕竟,屠余残部只是疮疥之疾,而东胡这边才是心腹大患。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击溃东胡,一统草原,然后再调转马头,把那只敢在自己后面蹦跶的小虫子摁死。
匈奴和东胡的战局瞬间陷入胶着。
如同一台可怕的绞肉机,每日都有无数的人因之丧命,东胡和匈奴交界的地方,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渔阳郡。
韩信坐在大营之中,正听着手下伺候的汇报。
“……今日辰时,匈奴和东胡再次爆发激战,双方先后投入兵力,七万余人,匈奴小胜,但东胡先锋部队,后退二十里,与主力汇合……”
韩信微微点头。
“将军,时机将至,不世之功,就在眼前。此时出兵,东胡必然后方大乱,我们可一举攻占东胡大部,与匈奴前后夹击,彻底扫平东胡之患……”
蒯通忍不住心神振奋。
“到时候,将军必有封侯之赏!”
韩信默然良久,微微摇头。
“不可——”
蒯通眉头紧蹙。
“将军,天赐不取,必遭其咎……”
韩信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蒯通。
“东胡乃草原游牧之民,即使东胡被灭,其手下部众也不可能为我所有,而会就势投入匈奴麾下,此举等同于质敌以粮,以先生之智,必不会看不出此举的隐患,为何反而要在此鼓动于我……”
蒯通闻言,哂然一笑,捋着胡须,看着韩信,冷笑道。
“将军,飞鸟尽,而良弓藏,狡兔死,而走狗烹——东胡不灭,将军何以封侯,匈奴若不壮大,将军将何以自处?”
说到这里,蒯通语气幽幽地道。
“皇长孙谋略过人,其志不在小,如今,安北郡如同利刃,已经插入匈奴腹心,若是冒顿与东胡一战,不能定胜局,则必遭灭顶之灾——若匈奴与东胡具灭,将军将要去哪里获取功劳?唯有匈奴战而胜之,实力大增,对将军而言,才是上上之策。愿将军深思之……”
蒯通的意思,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