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几天书,算吗?”
所有人:……
两位老监丞,额头的汗都下来了。
就这,就敢过来指导我们的造船工作?
拿造船当什么了?
要是自家孙子敢这么胡咧咧,在就要老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但这是平易近人,仁而爱人,第一个拿他们这些低级官吏当人看的皇长孙殿下啊……
所有人顿时觉得一阵头大如斗,两位老监丞更是有苦难言。这位皇长孙殿下,真要是装模作样地过来转两圈,背着手,带着人,假装内行地瞎指导几句也就算了,关键瞧人家这架势,是准备玩真的啊——
“咳咳——”
两个老监丞虽然很不愿意顶撞这位平易近人的皇长孙,但职责所在,不得不干咳两声,硬着头皮站出来,冲着赵郢拱了拱手,在那里支支吾吾地道。
“殿下这——造船耗费不小,责任重大……”
看着两位老监丞那一脸为难的样子,赵郢顿时心中了然。这肯定是担心自己外行指挥内行,整出大乱子来啊。
笑着摆了摆手。
“无妨——我读过书的,出不了问题,你们放心吧……”
赵郢这么一说,两位老监丞和几位老工匠心里就更没底了。
“这——”
两位老监丞一脸祈求地看向一旁的顶头上司史禄。谁知道,史禄大手一挥。
“无妨——殿下学究天人,精擅墨家之术,你们就算是没见过,难道就没听说过皇长孙殿下的名头?放心吧,出不了问题!”
见自家顶头上司在那里大包大揽,左右监丞和几位老工匠也只能无奈地退下。
只求这位皇长孙殿下,只是一时兴起,过了这个兴头就走。即便出了问题,不需要他们负责,他们也不愿意看着这么好的皇长孙殿下,闹出什么笑话。
赵郢知道,倒不是不愿意撒个善意的谎言,关键是他的所有过往一清二楚,说看过相关的书籍,无从查考,若是胡说什么学过造船……
那还不如不说!
反正自己就算不说,两位监丞也没办法制止自己造船。
不需要像那些穿越到底层的那些倒霉孩子一样,想做点什么事,还得费尽周折地给一些所谓的权贵斗智斗勇,向一些管事的官吏左右解释。
自己就是最顶级的权贵,就很舒服。
画图还是硬笔比较方便,事实上,在先秦的时候,硬笔的运用已经十分普遍。
这个时代的硬笔,从形状和原理上看,跟后世的钢笔已经极为相似。
是一种舌尖劈缝,呈双瓣合尖状的木制笔,有的用的则是竹质的,或者是芦苇管的。只不过没有用来吸水的墨囊,写几个字,就需要去沾一次墨水,倒是跟小时候,老师用来改作业的蘸笔极为类似。
不知道西方那种所谓的钢笔,创意是不是来自于我们先秦时代就开始使用的硬笔。
而且,毛笔对使用者的要求比较高,需要经过长期的练习,很多下层的百姓,能识几个字,算几个数,拿着树枝在地上把字写出来,就已经不错了,指望人均一手漂亮的毛笔字,那才真是想多了。
故而,这种硬笔,在下层使用的尤其多。哪怕是一些会写毛笔字的上层贵族,有时候,贪图便利,也会在私下里使用。
对于这些,开始的时候赵郢都觉得有点懵。
但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
西方那些饮毛茹血的,都知道削个鹅毛管子来写字,我们几千年的文明智慧,弄几个简单的硬笔那不是合情合理嘛。
有赵郢和史禄两个贵人在这里等着,下面的人动作很快。
不一会就送来了赵郢需要的纸笔。
赵郢也不废话。
抓过纸笔,就开始画,先是画了一首后世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宝船的外形。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