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学!
新兵大营里,各处都是聚在一起切磋兵法的新兵蛋子。
随便拉一个人,甚至是伙房烧火的伙夫,马厩里喂马的马夫,都能跟你蹲地上来一场正儿八经的兵法推演。
虽然有些人的兵法很浅陋,很死板,菜得让他不屑一顾,但这里面兵法学习的氛围真的很浓郁,而且也真的有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人才。
虽然,他来的时间还短,认识的人不多,但是昨天他就曾亲眼看到一个叫章邯的,在跟一个叫蒙五郎的少年郎进行兵法推演。
双方互有攻守,表现的都可圈可点。
尤其是那个叫章邯的,据说以前只是个负责养马的小头目,但兵法气度森严,哪怕是韩信眼高于顶,足够骄傲,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叫章邯的汉子,是难得的帅才。
即便是他,不全力以赴,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
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新兵大营!
不仅人人读书,人人写字,人人学兵法,有专门的上官按时考核学习进度,即便是如今学室的老师,都没有这么严格。还每人携弓带剑,顶盔贯甲,配置双马,伙食更是丰盛到让人瞠目结舌。
肉食管足,而且味道鲜美的让人几乎能吞得下自己的舌头,显然,这是有顶级的大厨在为这些新兵做饭!
另外,他们的训练项目,也跟自己所熟知的新兵训练截然不同,站军姿,整内务,练队列,然后就是各种长短跑障碍跑和骑射的训练。
真正战场短兵相接的拼杀本领训练的倒是不多。
这要是换了刚入营地,他早就不屑一顾了,如今,见识到这么多不同寻常之后,他反而沉静下来,多了几分过往从未想过的领悟。
新兵大营的这一切,让他越发觉得那位看上去强势霸道的皇长孙殿下,真的是深不可测了。
所以,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想办法进入那位皇长孙的视野,引起他的注意。
我韩信绝非池中之物,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韩兄此举,是想留下来,为那位皇长孙效力……”
韩信刚一回来,蒯通便忍不住站起身来,目光冷静地了过来,韩信微微点头。
“我观那皇长孙殿下,虽然强势霸道,但其志不在小,然而,他如今刚刚开府建牙,新兵草创,正是我等奋发有为之时,若是能得他的赏识重用,倒也不失一个晋身的机会……”
始皇帝虽然让各地推举人才,并且对推举人才有着严苛的限制,若是当地官员推荐的人才出了问题,推荐的官员必须承担连带责任。
但像韩信之流,依然难有机会。
事实上,韩信就是被当地的官员盖上了一个“贫无行”的帽子,被彻底断绝了被推荐为官吏的机会。
听闻皇长孙赵郢选拔人才,不问出身唯才是举的消息之后,这才不辞辛苦,眼巴巴赶来咸阳投奔的原因。
蒯通微微点头。
“通愿与韩兄共同进退……”
他看出来了,这个韩兄虽然性情高傲,经常口出大言,但真的是一个天生的帅才。
兵法虽然不成体系,但临敌机变,浑然天成,能为人所不能。
这几日,经过系统的学习,更是再上层楼,法度森然,有了几分大家的气象,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自然想在这位未起势之前,先紧紧地抱住大腿。
韩信哈哈大笑,拱手道。
“必与蒯兄共享富贵——”
韩信的宣言太嚣张了!
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新兵大营,人群顿时就炸了!
那个刚来没几天的傻大个,竟然敢如此藐视我等——
不少人,顿时就按捺不住了,纷纷上门挑战,然而这些寻常少年,哪怕学过几个月的兵法,又岂是韩信的对手?
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韩信摧枯拉朽地给打了个落花流水。
韩信手按长剑,巍然而立。
“就尔等这水平,也敢妄言兵法——你们一起上吧……”
“你——”
本来被韩信虐了一通,就已经觉得羞愧难当了,被韩信这么一激,这群少年,更是气血上涌,若是不震慑与军法,说不准韩信已经被摁在了地上摩擦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伱只不过是侥幸胜得几场,竟然就在此口出狂言——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