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徒苦笑着深施一礼。
“末将有罪,自作主张,未能把这份奏疏,直接呈给陛下,反而在给陛下之前,给了大将军——末将有罪,愿领大将军责罚……”
“愿领大将军责罚……”
其余几位将士,见状,也纷纷起身,很自觉地站到了徒的身后,跟着请罪。
赵郢:……
看着这群自作主张的麾下,赵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上前一人踹了一脚。
“滚,滚,滚,你们几个,少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骂完,这才叹了一口气。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免去你们的罪过了?这可是一地郡守的奏疏,你们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想要找死?不递送到宫里去,反而中途送到我这里,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
说到这里,赵郢又不解气地一人踹了一脚。
“张宽,洪四,你们家将军犯浑,你们也跟着犯浑,莫不是想要掉脑袋吗……”
被他骂的两个年轻人,不由低着头,跟鹌鹑似的,不敢说话。
这群人,都是赵郢昔日的部下,见自己大将军发怒,哪里敢给自己分辩。
好在,如今赵郢已经是监国皇长孙,这些奏疏直接送给自己也算说得过去,不然这群狗东西真就犯了忌讳。
要知道,这会儿,自家大父还在隔壁听着呢。
赵郢也就是怕他们以后再犯浑,骂骂他们,让他们长长记性,一个人踹了两脚,便黑着脸坐了回去。
见他们一个个还在那里杵着,一动都不敢动,顿时没好气地骂道。
“一个个地还在那里杵着干什么?莫不是还想让本将军请你们吃饭喝酒!一个个的,还不给我快滚……”
几个人一听,顿时心中大喜,知道,这事已经算是过去了。
“谢大将军!”
说完,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见这群人,一个个跑得跟兔子似的,赵郢又忍不住一阵好笑,没好气地喝骂道。
“这个时候出去,你是想让外人说我赵郢苛待部下吗?自己滚去找府上的管事,让他们给你们安排好食宿,回头再收拾你们……”
“谢大将军恩典……”
几个人虽然挨了骂,但是却一个个挺胸抬头,跟得了多大表彰似的,自行下去找府上的管事去了。
赵郢这才打开奏疏,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也不由一阵牙疼。
见一旁的项梁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奏疏,多次欲言又止,便随手把赵佗的这份奏疏递了过去。
“反正此事,你也需要知道,且自己看一看吧……”
项梁迫不及待地接过去。
谁知道,越看,脸色越黑,看到最后,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了,苦笑着把手中的奏疏重新还给赵郢,然后,端正衣冠,走到赵郢面前。
深施一礼。
“都是末将管教不严,才有今日之祸。若殿下今日能救下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梁从今以后,愿为殿下麾下走狗,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赵郢沉吟良久,这才上前扶起项梁的身形。
“项将军请起,就算没有项将军的请求,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只是——”
说到这里,赵郢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项梁的肩膀。
“总之,我会尽力转圜,向陛下争取……”
说到这里,若有深意地看着项梁。
“这件事,归根到底,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项梁心中一动,猛然抬头看向赵郢,见赵郢正冲着自己微微点头,顿时明白了赵郢的意思,冲着赵郢深施一礼。
“若有转机,梁定然不敢忘记主公的大恩大德!”
说完,倒退几步,这才转身而去。
“这个项梁,倒是个识时务的俊杰……”
项梁一走,始皇帝就带着黑,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看着项梁离开的方向,赞了一句。只有扶苏黑着一张脸,神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