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日,咸阳城内,忽然就兴起了一种明明从楚地兴起,却偏偏叫豫剧的新奇表演。
这一次,阎乐真是铆足了劲儿,想要好好表现一番的,可谁知道,都没用审,这伙人就交代了幕后的主使。
然后,很快就递到了始皇帝的案头。
“修鱼先生,你此番表现,也可圈可点,等范先生离去之后,江陵府这边的事务,就全部交托于伱,我会向陛下亲自建议,在江陵府这边另设立总教谕一职,让你来做这第一任的总教谕,你手下那群说书郎,则散入各郡县,担任教谕一职,职位与丞同列……”
赵郢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相互谦让的退让,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地,这位修鱼鲶竟然还入了范增这位老先生的眼。
好在,他不用跟着大伙一起挤,被汲慕带着从郡守府后门进去,在郡守汲慕办公的小楼上,吃着南郡这边的小菜,喝着南郡这边的小酒,完完整整地听了这个剧目。
他清晰地看到,有不少人跟着窦娥的故事,情绪起伏变化,热泪盈眶,看到窦娥倒下,血溅白绫的时候,不少捶胸顿足,而等到窦娥沉冤得血的时候,则又长舒了一口气。
“是下官和手下几名兄弟一起编排的,当时只是觉得殿下口中的窦娥实在是太过可怜,心中有一种义愤不吐不快——没想到,竟然这么受欢迎……”
这种人才,让他发挥自己的特长,专心致志地写剧目给自己——咳咳,让他专心写剧目给百姓看,显然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啊。
赵郢闻言,不由哈哈大笑。
再配合上朝廷一系列的实打实的惠民政策,赵郢相信,甚至都不需要两代人,有可能在这一代就实现对大秦心理上的认同。
“只要你们尽心尽力为朝廷做事,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尤其是范增提出来后,被修鱼鲶特别标注出的,“以关中雅语教习之”的标注后,他的信心就不由更足了。
刚开始,大家还没怎么注意,可当扮演始皇帝的戏子,穿着类似始皇帝袍服粉墨登场之后,所有人的脸色就变了!
保证你上午学了,下午就能用上!
小楼上,赵郢忍不住鼓掌赞叹。
第二天上午,南郡这边正好有一场演出,主打的就是《窦娥冤》,为此,赵郢特意多留了一天,穿上便服,坐着马车,跟着范增和修鱼鲶一起去听了一次。
原以为,始皇帝闻言之后,会雷霆震怒,谁知道始皇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仅没生气,反而饶有趣味地让人把这个跑到咸阳来表演的戏班子召到了自己的宫中。
这群忽然冒出来的戏子,不知道到底是出自谁的指使,但他却可以基本确定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名为豫剧的东西,就是皇长孙殿下让人编排的。
赵郢笑着摆了摆手。
自己身为大秦皇长孙,真的很有必要丰富一下大秦百姓们的业余生活。
“有明君,扫尘寰,有窦娥,洗沉冤,可怜小女子蒙冤十八载,至今方盼来这头顶之上湛湛青天——”
你们不仅自己不用再去打生打死,你们的子孙,以后就不用再去天天打仗,埋没于百草!以后,甚至还可以免费地读书识字!
说到这里,赵郢又向修鱼鲶微微颔首。
一听赵郢问起这个,修鱼鲶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忽然有点明白,这老家伙为什么能在项羽那个棒槌手下也能脱颖而出,被项羽尊为亚父了,这浑身上下,能有八百个心眼子。
毕竟,这是亲身经历,有切肤之痛!
“不错,不错!”
当然,这些字,被范增和修鱼鲶等人,非常巧妙地融入到了《铸军魂》的文章中。而从《铸军魂》中精心挑选的这些文章,最主要的意思就是一个。
“这些都是范先生的功劳,下官只是打打下手,做一些拾缺补漏的小事……”
一边让人准备饭菜,一边又拉着范增和修鱼鲶,详细地了解起了豫剧的编排。
大秦统一,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说的好一点,这叫逢场作戏,说得严重一点,这就见大逆不道。
“这就是朕的皇长孙编排出来的东西?这狗东西,这心思都不知道怎么长的,天天琢磨这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始皇帝这种表现,特意赶到宫中的老将军王翦和蒙武两人,提着的心,不由又偷偷放了下去。
“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