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老人:……
看着赵郢那一副,你们要是走,就是看不起我的架势,黄石老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他交友广泛,但大家都是体面人,何曾见过这等滚刀肉的交际方式?
“岂有他乡遇故知,而当面错过的道理?留下,必须留下!也好给郢一个向先生好好学习的机会……”
说到这里,赵郢环顾左右,吩咐道。
“快带黄石先生和许姑娘下去休息……”
说完,又笑容满面地冲着黄石老人和许负拱了拱手。
“等晚上张府丞回来,我再为两位接风洗尘……”
黄石老人:……
看着已经迎上来的大秦精锐,黄石老人心中苦笑不已。
他虽然不情愿,但敬酒和罚酒还是分得清的。此时此景,也只能冲着赵郢拱手道谢。
“如此,就叨扰殿下了……”
赵郢闻言,不由大喜,笑道。
“这样才对,老朋友相逢,哪有那么客套的,到了这里,你就当到了家里,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不用跟我客气……”
黄石老人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拱了拱手,看向一旁的玄甲护卫。
“如此,有劳将军了……”
倒是许负姑娘,对此似乎毫无所觉,扶着黄石老人的手臂离开的时候,扭过冲他笑盈盈地给赵郢打了个招呼。
“此人,气运昌隆,才能高绝,却偏偏面厚腹黑,心狠手辣,又兼行事不择手段。用之为正,则可为天下苍生开百年盛世,若是用之为邪,我恐怕此人将成为天下的祸害……”
等到送他们到房间休息的亲兵走后,黄石老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旋即便不再纠结。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走不脱,那就留下来,看看这位皇长孙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好了。
到了下午半晌的时候,张良从外面回来,听说请到了自己的师父和小师妹,顿时心中大喜,亲自过来见礼。
“良拜见恩师,见过小师妹……”
看着满脸喜色的张良,黄石老人先是目光平静地盯着他看了良久,这才徐徐点头。
“子房必多礼——”
张良这才直起身子,笑着道。
“没想到学生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恩师和小师妹……”
张良得知黄石老人和许负,竟然是因为滞留长沙客舍才被人抓回来的,当即拍着胸脯保证,等此间事了,马上亲自礼送自家师父和师妹离开。
黄石老人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许负这起身,笑着给自家师兄倒了一杯茶水。
“如此,那就多谢师兄照拂了……”
张良如今事务繁忙,也没办法在此陪着,跟自家师父和小师妹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起身告辞,回去给赵郢亲自禀报今天的情况去了。
等张良离开,黄石老人才莫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学生,才多长时间不见,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话虽然说得热情周到,但话里话外,却滴水不漏。
没有丝毫让自己和许负现在离开的意思。
许负见状,不由笑道。
“师父何必如此,师兄能有今天这番表现,说明没有辜负师父的教导,师父您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黄石老人闻言,笑骂道。
“就你这个丫头会说话……”
其实,他也只是内心有些感慨罢了,对于他而言,早已经人情通透,除了这个天天缠在自己身边的小徒弟外,已经很少在意这些了。
晚上的时候,赵郢让人置办了丰盛的酒席,带着张良亲自来请他赴宴。
又亲自邀请刚从外面赶回来复命的郡守伍德、郡尉宋午,以及郡中的一些主要官员在旁作陪。
黄石老人和许负,欣然赴约。
酒席上,大家谈笑宴宴,气氛轻松愉悦。
黄石老人似乎忘了下午的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而赵郢和张良也似乎忘了长沙郡的这一堆烂事。还是到后来,见黄石老人有些精力不济,这才作罢。
不顾黄石老人的劝阻,又和张良一起,亲自把黄石老人送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