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还是山贼行当吧?”
有人不确定的问道。
马上就有明白人回应道:“那能一样吗?以前不敢劫掠,现在不敢不劫,军令如山!”
“说得对!哟嚯!!”
“走走走!咱们抢马抢钱!不杀人!”
“杀敌不杀人!”
老本行一干起来,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黑袍甲骑扬长而去,不多时就拐进了山道之内,踏声如雷,滚滚而去。
此时的南临山营地,赵云早起来操训军士,发现人被调走了大半,只剩刚刚选来的他营精锐在校场。
敏锐的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问询高顺。
高顺沉默不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主帐,然后先行去操训士兵。
赵云心领神会,很快到了主帐,想见张韩一面,却被告知张韩不在营地,已经领兵先行去查探地形了。
“怎么会这样?”赵云背着手脸上愁云遍布,反复在主帐前踱步,不多时就遇到了从外回来的张韩。
他带回来了几十骑,探路而归,赵云连忙迎了上去,“君侯,今日营中少了数百骑,可是有战事?”
“子龙可请战,为君侯立功!”
“不是不是,”张韩摆了摆手,“不必着急,现在操训军士得精锐之师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张韩下了马后一边走,一边想快点摆脱赵云,就好像是要躲着他似的。
赵云连忙跟上去,“君侯,那这几百人去干什么了?为何我们营地之内没有接到任何命令消息。”
“我只知道是查探消息、探寻南临山各处小道,让骑兵先行习惯马战行军。”
张韩点头,“对,对……”
“子龙,有些事你确定要知道?”张韩回头来看了他一眼。
赵云低头思索,想了想道:“不是,只是忽而觉得军中少人,担心我那些兄弟不甘军营纪律、操训辛苦,所以逃了……”
“若是如此,还请君侯千万不要瞒着我,我会亲自去追回,并承担责任。”
在赵云的心里的确有怀疑,因为少掉的兵马不光是黑袍甲骑,还有自己带来的卧牛山众兄弟。
君侯义薄云天,肯定不会因为他们逃走而怪罪自己,只会自己派遣骑兵去追逐,找到之后遣散。
在他的心里,张韩肯定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瞒着自己,高顺也暗示不敢直接告诉自己,而是暗示来找君侯。
所以赵云也害怕张韩其实心中非常为难,又担心自己给他惹了麻烦,他还在暗中补救。
张韩半转身的定住了脚跟,目光十分诧异的看着赵云:“呃,呃,你这个,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不是,就是说子龙伱觉得他们应该是去了何处?”
赵云将心中所想又说了一遍,听得张韩和贾诩同时都愣住了,但是面对赵云真挚的眼神,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我真不是个东西,子龙是真正的儒者风范。
“子龙啊……”张韩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的心意,我已明白了。”
“但,丞相当年教导过我一句话,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卧牛山的兄弟,我早已当做自家人,他们若是要走,我自然要去给是遣散费,不过,这次可不是。”
赵云脸色一变,意外道:“那是为何?”
“这次,是让黑袍甲骑带着他们去立功的。”
赵云眉头微皱,“那,应当由子龙去带队才是,定能立功而回,回报君侯的恩情。”
赵子龙一生不欠恩情,求坦荡无愧也,他从卧牛山追随而来,听闻嫂子和侄儿得了偌大的府邸。
又得张韩的人情,可有太学的贤者们教导,以后肯定可以学有所成,至少能识文断字、懂得世间真理学说,这未来则截然不同。
而自己,更是得到君侯当做兄弟对待,得到丞相的赞赏重任的知遇之恩。
这些,要还的。
张韩面皮尴尬的抽搐了一下,笑道:“这次不行,下次吧,子龙不必着急。”
“到底是何功绩?”赵云眉飞色舞的问道,虽心中有失落,但是情绪却也很快平复了下来。
那些兄弟能立下功绩也是好事,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脸上有光。
但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张韩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纠结不语,面色板正严肃,气氛截然不同。
赵云不敢再催问,只以为是有难言之隐,是隐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