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当上了宜城亭侯,得了爵位光宗耀祖,已经是那一支刘氏宗脉里的当世身份最高的了。
但当然不愿就此停下脚步,若是没有功绩支撑,于心不安。
而曹操还记得他想要什么。
国泰民安。
此等大事,他愿赴危险之地,赢得一桩功德功绩。
“不必言谢,职责所在而已,玄德殿前主论便好,河内、东郡可交托曹氏旧部,广陵、彭城等交托陈登等官吏。”
“玄德主治豫州腹地,职权甚大。”
“好,”刘备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许都乃是天子脚下,治理得当自然是声名远扬。
只是,难以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收获罢了……
譬如民心不能转为兵力,赏识不能成为背景底蕴,也只是功绩和治理所得的美名。
但……刘备心中忽然恍惚了一下,孟德如此待我,可谓是倍加期许,真诚以待,我怎能在背后算计这些有无。
我乃是皇亲帝胄,他才会将腹地交托于我,毕竟他人来行事,孟德可能并不放心。
不可令其失望才是,且风清气朗是我所愿,百姓安宁乃是立志初心,怎能忘却。
“丞相放心,备一定不负期盼。”
“这就对了,哈哈,”曹操大笑了两声,和刘备相视豪迈。
……
马车进皇城前停下,两人一同前往殿上参拜,有丞相和新近的宜城亭侯以及御史中丞、尚书台等一众官吏上书力建。
刘协下令开仓取三十万石粮食至各地,钱粮各是测算调运,以赈灾情,同时广发告示以告知附近百姓,可令走商传扬。
又下令征辟诸多医者,设立医署,以俸禄开设自上而下一共六阶官职三百余位。
一次紧急的朝议,顺利结束,无人异议,而且朝堂上各家都会出资相助,以记录功绩。
等散朝后,刘协留下了张韩,到后园有事相问,张韩百般无奈之下,留下典韦在前殿校场等他,然后去后园见刘协。
“烦死了!”典韦在冬日的暖阳下站着,觉得浑身烦躁,“去就去呗,留俺干什么,这皇宫规矩多,待着烦!”
朝臣对典韦的印象可不好,虽然不敢不敬,可骨子里看的眼神也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仿佛他是个学识不高的土包子,靠杀人取战功,值得人惧怕却不会内心尊崇。
后园里,张韩走过了拱门,也是嘀咕着:“烦死了,留我干什么,我一个大理寺少卿人微言轻,难不成还要问计于我?!”
不多时,张韩走到刘协面前,深鞠一躬行礼,刘协已不戴皇冕,发须束于头顶,英气蓬勃。
走到张韩面前扶起他笑道:“爱卿已许久不曾到宫中来见朕了,以往所说会时刻进宫与朕同学,是否已忘却了?”
卧槽……我说过这种话吗??
张韩连忙躬身:“臣不敢忘,只是最近诸事繁忙,直至废寝忘食,难以抽身读书做学,心中不安。”
“朕现在都还记得,伯常小时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
那是宋濂,跟我有什么关系……吓!?我抄过宋濂!?
张韩猛然惊醒,最近每日都要玩,有点玩儿嗨了,竟忘却了这些事,不会是风评被人告发,又要来解释一番吧?
“近日,宫中有当年扶风马氏的典藏送达,朕欲与伯常一同而观。”
“许都的太学内,也有人将伯常这番事迹抄录悬挂于墙面,以此激励众学子。”
“伯常可谓许多人的先达之师也,如此可有兴趣为学子讲经?朕听闻,如今勋贵学子也是非名士不学,非典论不看,应当有人规正一番了。”
完全没有,张韩心道。
但口中却叹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嗯,说得好,”刘协点点头,“爱卿接着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