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若是再去袭营,一定会有埋伏。
宛城城门楼上。
曹操看了许久,真是觉得和自己年轻时候颇为相似,那时他也是这般的潇洒恣意、英姿不凡。
张绣眉头紧皱,难以抉择,但最终他还是决定相信贾诩,伸手猛然捶打了一下桌案,点头道:“只好如此了。”
贾诩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位完人,他好似不会犯错,而且又心中谋划了非常多的布局,就好像反复交织成的百层大网,想要挣脱出来谈何容易。
而且,整个许都最懂兵法、最善行军布阵的人都不在,他们争个屁!曹操经常会这样想,是以不以为意。
又加上上游不断屯水断流,曹操大军行军的时日,比他们预计要短,张绣一下子慌了。
……
曹操坐在马车门前的坐榻上,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听在了发出“哒哒哒”清脆欢快声的绝影上。
但是,在外的兵马若是不撤,那就真的撤不回来了。
贾诩捶打城墙,第一次露出了始料未及的颓败神情。
怎么……打造成这样,崎岖不平、似有棱角,但自此端详又难见工艺,可乍一看……就,逼迫自己模糊去看,倒也有些威武。
他听见贾诩的脚步声,也马上立起身来,剑眉一挑,双目紧盯着来人,沉声问道:“先生,情况如何?”
贾诩虚了虚眼,接着正色拱手,道:“少将军,眼下局势已经非常艰难了,我们接连折损精锐,若是再损,或许曹操不会再纳降,到那时,就真的难了。”
一根不规则的粗铁棍?
张辽则是绕路向下而奔,直奔宛城、南阳一带的粮道,严密切断、监督刘表的动向,把宛城兵暗暗隔断。
张韩这一次,骑的是绝影。
城头上,渭水重新涨了起来,曹军已经完全掌控了各处河流的渡口,根本不给张绣任何机会。
“我们已经丢失上游掌控,曹操以曹纯、李典为将,在上游安营扎寨,日夜囤水。”
这些兵马一旦折损,甚至还不一定能撑到招降的时候,因为宛城兵的士气若是崩塌,那时候就真的是必须要祈求归降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张韩得令而去,加速行军,分两部骑兵前去攻伐上游和截断粮道。
“如若不然,就立刻求降!”
三日后。
……
“刘表不会出兵,只会用粮草辎重支持少将军,但是……那些曹军精骑在后,便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拒绝。”
张韩想了想,拱手道:“敌人想要什么,我们偏不给,这亦是取胜之道也。”
张辽的兵马里,那八百骑其实也并非全部是他当年的并州旧部,旧部大约只有三百余人,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从青州兵里选拔出来的精锐。
而且,或许什么都拿不到。
张绣沉默了一会儿,不甘心的抬起头来道:“那,若是向刘表求援呢?”
曹操听完后,看向左侧骑马的郭嘉,看他直接微微点头,便知晓这已经是他们共商所谋了。
张韩言简意赅的道,“在下最近有感铁匠技艺,初了解后,爱不释手,于是一时技痒,就亲自来打造了这一件趁手的兵刃。”
“很不好,”贾诩站定于前,拱手道:“曹操已掌控渭水上游,虽说此河流向不经城内,但他若是挖掘河道,引流灌城,宛城的护城壕沟便会冲垮,连同整座城全数尽毁。”
“纸上谈兵”的事,曹操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从来不觉得惊奇,终究还是辩论,这把戏和儒生辩经其实差不多。
“怎么会,这样!”
“遵命。”
张绣在主位上,伏于案前看送达的军情,此时优势全无,被曹军打得节节败退,不出三日竟然在宛城之外的所有布局全部动摇。
若是曹操大败,荆州兵马可能会趁机而行,张绣虽然年轻,但是这点局势他看得明白。
二月,正是春雨绵绵之时,行军初缓,待天时稍正时,再加速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