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再去鲁阳!”
“怎么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协还没说话,身旁董承直接否认,他知晓杨奉为人,虽然跋扈狡诈,好大喜功,但绝不可能在这时候来叛变。
要知道,此时距离从登大殿的封赏,只有临门一脚了。
他们白波降将饶了一大圈,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为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董承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曹操奸计!定然是不肯去鲁阳!
怪不得他当时答应得这么干脆,我还以为他真正忠诚汉室,愿意为了陛下忍辱负重。
却不料,早有计策谋划,以退为进!造就如今这情势危急之况,唯有遂他之意向东进驻颍川!
奸贼,奸贼呐!
张韩面色一滞,茫然的看向董承,而后又看向刘协,语气悲叹道:“我军将士为护卫陛下,在前奋力厮杀。”
“若是董将军不信,在下百口莫辩,不如伱领兵前去调停如何?”
“我,我……”董承愣了愣,我有个屁的兵,他当即看向刘协,急道:“陛下,定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曹操冷不丁的瞥了董承一眼,“杨、韩二贼狼子野心,本就曾归为李傕部将,而今叛变,不过是趁我等松懈,暗生异心,想效法李傕郭汜再图陛下,你是想让陛下再入狼窝吗?”
曹操冰冷的话语,让刘协如坠冰窖,整个人都仿佛向悬崖下坠落,一直坠落不曾着地,自有一种恐慌在心头蔓延。
“曹孟德!我怎会有这等心思,但杨奉、韩暹护卫陛下一路东归,却也是汗马功劳,怎会在此时叛变!?”
“哼,如果事事都能如常理一般,陛下何以会遭受多年委屈,”曹操也微微有些愠怒,话语之中责备意味颇浓。
董承正要再劝,他终究觉得天子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日较多,而自己还是外戚,陛下应当会听。
这时候,张韩面色一正,抱拳面相这些大人物,双眸动容,诚恳无比的道:“陛下、诸公,在下自问乃是公道正直之人,护我大汉皇帝陛下绝无二心,一路行来,在下舍命厮杀,救陛下于水火!”
“我来说句公道话,自驻雒阳后,杨、韩两将不曾来面见陛下,若非心有戚戚,为何如此?”
没有错!我就是大汉攻道人!张韩心说,但脸上仍旧保持愤慨委屈的神情。
“唉!”曹操仰面朝天,神情悲愤,道:“为陛下与诸公,我险些失了一名经国贤才也!”
“岂以无端猜忌,断操忠君体国之心!!”
曹操大喝之下,悲愤填膺,痛捶胸膛,满脸皆是失望之色。
刘协怔怔地看着张韩身上沾染的血光,猛然反应过来他也是真正历经厮杀来护卫朕东行之人。
又怎么不是忠臣呢?
“董爱卿,不必多言,”刘协当机立断,挥手止住了董承。
而后转向曹操和张韩,郑重的道:“二位爱卿之心,朕已知晓,如今请快快行军,莫让前方将士白白牺牲!”
“至于杨奉、韩暹,等安定下来之后,再查清缘由,再论罪罚处。”
“陛下圣明!!”
曹操当即收起了悲愤,回头以雄武之姿带张韩奔走下领,看得董承牙根都快咬碎了。
曹孟德乃是实打实的狡诈恶徒!绝不是董昭口中所言的仁德君子!!
可恨!
护卫兵马领仪仗向东,而曹操则是终于腾出手来,领张韩回身去交战。
他当然不会给这两人日后查清论处的机会,趁此时双方交兵,已是大战掀起,彼此无需留有余地。
曹操亲率兵马而至,指挥五千步骑血战于鲁阳之外,以精锐之师迎击杨奉弱兵。
步卒牵扯,骑兵交错冲阵,弓兵铺路扰敌,指挥将领如臂使指,进退自如,仿佛是自己一手操控般!
半日杀得血染河流,尸横遍野,斩杀四千余重,张韩与典韦为尖兵锋锐,在乱军中得令,穿插战场之中,一击破中军斩战旗。
杀得杨、韩退守鲁阳城,不久后自另一城门逃走,其余部众尽皆归降。
降将之中,便有徐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