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死了人,仵作来了一验,是胸痹(心脏病)。陆谨也在边上看了仵作验伤的过程,男人身上的外伤不会致命,但若说是胸痹发作而死,陆谨总觉得事有蹊跷。
马车在京都街上禁止疾驰的禁令发出后,近几年来,很少有人去触碰这条禁令。
如今就这么凑巧的,青天白日之下,一切都赶的那么凑巧。
马儿就突然在离李安然不远的地方失了疯,偏偏就撞上了醉酒的李安然。
陆谨想到此处,眸子一冷,出了牢房,一路直奔男人的家,男人的家座落在京都城南外的一处村落,陆谨也是第一次来这边,驾着马车出了城,行驶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道路已经变成了黄土路,路边的房子也越来越简陋,甚至出现了土培茅草房。
又行驶了一刻钟,才看到她要找的那处村落,在村庄的村口有一棵枝叶繁茂的歪脖子树,树下坐着三三俩俩的人,有人看到马车后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陆谨下车问明了男人的家,马车穿过了整个村子,在一处垒着石头墙的院子外停下。
院子里有个妇人用木盆在洗衣服。
陆谨上前开门见山的问道:“请问这里是陈亮的家么?”
“是的,这位大人,我家男人啥时候,啥时候能回家?”洗衣服的妇人抬头看清陆谨的衣着后。慌忙起身,湿的双手随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她神色紧张的结结巴巴问了句。
陆谨在去大牢之前,为了行事方便换了大理寺的服饰。
陆谨瞥了一眼妇人粗糙的双手一眼,心中有些不忍,她小声说道:“陈亮死在狱中了!”
“啥?”妇人脸色一白,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盯着陆谨,那双眸子里瞬间溢满了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嘴唇哆哆嗦嗦的问道:“昨日我男人送进监狱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怎么会?”
陆谨轻轻叹了口气,夫人见她如此,一下跌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房内有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跑出来,手中捏着一块桂花酥,递到妇人的面前,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不哭,吃糕点。”
妇人瞬间哭声小了,拉住小女孩的手低声喝斥道:“你快回屋去。”
陆谨诧异的看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收回眸光问妇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