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从李安然的房间出来,脚下一拐进了隔壁一间屋子,屋子的桌子边上端坐着一个留有八字胡的中年男人,陆谨刚进屋就率先开口道:
“陈大夫,相公他为何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陈大夫抬起手臂摸摸胡须,稍作思索便说道:“病人的这种症状怕是脑部有淤血堵了心脉所致。在医书中有记载,《诸病源候论之【多忘候】·【风经五脏恍惚候】…》中记载:【多忘候】——多忘者,心虚也。心主血脉,而藏于神。若风邪乘于血气,使隂阳不和,时相并隔,乍虚乍实,血气相乱,致心神虚损而多忘。”
“可有医治之策?”陆谨抿了抿唇紧张的问道。
“我这就去开药配合针灸,至于能不能医治,还看天意。夫人可多引导病人追忆过去的事,或许有所帮助,但不可再令其遭受刺激。”
陆谨听后点头应是,垂着的褐色眸子里溢满了悲痛,她不该的,不该那般任性让这个人受这般伤害,若是这人有什么不测,或者说是回来的是之前的李安然,她可怎么办?
她神情低落的走向厨房,看之前的药煎好没有,过了片刻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
李安然不知何时又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即便是在睡梦中那双眉头依然蹙在一起,似是在承受着痛苦一般。
“安然,起来喝药了。”陆谨将药碗放置床前的小桌上,轻轻推了推李安然的胳膊,温声叫唤。
李安然睡的有些沉,一次没有叫醒,陆谨再推了一次。
李安然睁眼,依旧是睁着迷茫的眼神看她,陆谨指了指桌上的药碗说道:“安然,坐起来把药喝了。”
李安然撑起一只手臂,就要起身,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脸色一白,差点没有痛晕过去。
“小心一点,你后背伤的很重,我扶着你起来。”
陆谨将李安然扶起,在她后背垫了个软垫,端起药碗,舀了药,凑近李安然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