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正在兴头上,见有人打断自己,心中很不开心。
再一看,哦,张忠啊。
刘宏表情缓和,张忠何人啊?
那是太后姐姐的儿子,和皇帝是表兄弟。
语气温和道:“张忠,你有何事啊?”
张忠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大声道:“回陛下,徐璆此人,心思狡诈,在地方贪赃枉法,不敬皇权,轻慢使者,罪大恶极啊。”
随后张忠使了个眼色,中常侍韩悝与中常侍宋典对视一眼。
韩悝也站出来说道:“回陛下,张大人所言极是。”
宋典也补充道:“陛下,先前朝廷派遣天使入荆州,徐璆非但不十里出迎,还不让百姓供奉,吃的也是粗茶淡饭,这是在轻慢奴婢吗?不是,这是在打陛下的脸啊!实在是不敬陛下。”
刘宏面色阴沉:“免除徐璆荆州刺史之职,令其以戴罪之身处理黄巾叛乱之事,待到地方之事完结,功过相抵,回家去吧。”
张忠面色一喜,目的达到了。
百官一言不发,都知道徐璆是冤枉的,但是没人会去得罪当今太后的外甥、陛下的表兄弟。
这时刘景出声了。
“父皇,只听此人一面之词便轻易去定一州刺史的罪名,是否有些太过草率了。”
刘宏心中了然,好大儿为何替徐璆说话呢?
张忠毕竟是咱老刘家的亲戚,给他留点面子,你可以私下找朕说嘛,朕还能不听你的?
刘宏依旧板着脸,至少要装个样子。
“秦王,臣岂是随意捏造?”
张忠看到刘景提徐璆说话,还暗讽自己,没好气发问道。
刘景淡淡一笑:“那可不一定,孤曾听闻,你张忠在荆州,任南阳太守之时,依仗权势骄纵,贪赃数亿,徐璆耿直,据实奏报,这便得罪了你。”
“而你张忠又是太后姐姐的儿子,太后偏袒,妇人干政,强行将你调走,竟然还提拔成了监管中央的司隶校尉。”
“徐璆是有功之臣,荆州百姓但凡提起无不交口称赞,而你在南阳惹得天怒人怨,对徐璆又多有仇怨,如今还在这大殿之中,当着朝廷衮衮诸公的面,敢问你张忠所言,有几分可信?”
张忠面红耳赤:“可,你,我。”
“你不过是在挟私报复罢了,仗着太后的宠幸,在帝国中枢狺狺狂吠,恶意中伤良臣。”
刘景完全不理会这位所谓的司隶校尉,转而问皇帝。
“父皇,徐璆,大汉俊才,今更有大功于社稷,岂能因为一位毫无功绩的臣子,几句谬言,便降罪呢?更何况,两人本就有嫌隙,这话,就更不可信了。”
刘宏有些为难,刘景是摆明了看不惯张忠这种没什么本事的臣子,靠关系窃据朝廷高位的。
不然也不会着重点出毫无功绩,反有污点...
但是大汉以孝治天下,若是驳斥了张忠,那便是惹了太后,太后如果亲自上阵,景儿不退让,那岂不是打了太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