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砰地一声摔了个狗吃屎,顾不得疼痛在地上大喊道:“饶命哪!林大人,林将爷,小的愿意从军,求你老饶过小的……”
这时另外两人也被疤脸和歪嘴押上来,摁倒在地上,这两人也和先前那人一样哭爹喊娘地乱叫。
林海完全不搭理这三人的求饶,继续下令:“行刑!”
随着林海一声令下,镇抚队扒下那三人的裤子……啪!啪!啪……
手臂粗的大棒打在三人的屁股上,声声入肉,那三人顿时就顾不上求饶了,喉咙里发出的全是凄厉的惨叫声。
二十棒下去,那三人已是血肉横飞,惨叫声开始变得越来越小,其中有一人已是气若游丝。
此时,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一百棒要是打完,这三个人只怕都要被打死。
台下的新兵仍是鸦雀无声,但林海能清晰地看到前排的人眼神中无一例外透着恐惧与后怕。
这什么镇抚队,打起人来远比矿场的监工要狠哪!
不少新兵已经后悔要应募从军了,但有那三人的前车之鉴,没有一个人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林海其实也有些于心不忍,所谓“人上一百,五颜六色”,矿工再怎么老实,这挑出来的七百多人里肯定还是有不少内心奸猾的,出现三个本来不想参军但却来骗顿饱饭吃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以后世的眼光看来,这三个耍小聪明的矿工肯定是罪不至死。何况他们刚刚应募,对军法根本就没概念,这百分之百就是不教而诛。
林海又想起那个惨死在使团船上的小太监,那只令人生厌的苍蝇又在嗡嗡地叫着。
但这一次,林海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能这么做,别无选择。他不杀这三人,等于是杀舟山营其余的七百多人。
所谓慈不掌兵绝对是一句血迹斑斑的话,军队讲究的只有服从,没有道理。不教而诛就不教而诛吧,军队从古至今都是最不讲理的地方。
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林海偏过头去想和吴国毅说话,只见这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汉子脸上容色如铁,双眸神色淡然。
林海心中一凛,这就是真正上过古代战场的人,那种骨子里散发的冷酷气质在这种时候是藏都藏不住,所谓割头如刈草就是如此。
<div class="contentadv"> 为免让吴国毅看轻,林海决定还是不和他说话了。
他下意识地又扫了一眼何瑛,这小子更绝,正盯着行刑的场面看得入神,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你娘的,老子好歹也打过两场海战,竟然被这从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给比下去了。”林海在心中暗道一声惭愧,那只令人生厌的苍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林海听到另一侧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他转过头去一看,只见周一发额头直跳,眉毛和嘴角一扯一扯的,时不时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小子年纪尚小,之前在林海面前颇有点童言无忌,也从未受到过什么斥责。
眼见林海看向自己,周一发下意识地就想出言相劝。
结果林海却比他先开口了:“劝一句,连你也一起打。”
林海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厉,周一发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一百棒很快就打完了,三个骗饭吃的已被打死了两个,另一个还剩一口气。
林海下令把剩下的那个扔一边去,让他自生自灭,这人早已被打残了,接下来要是不死只怕会比死了的那两个更惨。
“开始选哨长罢,第二局先选。”林海对中军官吴国毅道。
趁着吴国毅和何瑛去选哨长的时候,林海把周一发叫到一边道:“你可知我为何定要将那三人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