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为何?”顾锦听了不禁有些好奇,毕竟沈无疾看起来可不像什么自律的人。
沈无疾抬起头,隔着锅内蒸腾起的水雾看着顾锦道:“烈酒乱人心神,我劝你也莫要再多喝了,人还是时刻保持大脑清醒的好。”
顾锦对此嗤之以鼻,“不要将什么过错都推到酒的身上,你若是个好的,便是千杯也不会乱性。”
便如她最喜欢的李太白是何等的豪放不羁,人家酒后只会诗意大发。
沈无疾闻后只语气平静的道:“酒水本就非寻常百姓可得,我连果腹尚且艰难又哪里喝得到酒,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喝了酒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顾锦听了这话挑挑眉,抿了口酒,罕见的对他露出几分和颜悦色来,“没关系,有机会你可以自己关上房门尝试一下,日后当了状元哪能不喝酒呢?”
顾锦端起酒盏与沈无疾的茶盏碰了一下,笑容坦朗一双美眸灿然如星,“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年少不可得之物,终有一日会在你不觉间得到,到时候莫要忘了珍惜才是。”
沈无疾那总是犹如死水般沉寂的灰眸泛起一丝光亮,似被一颗路过的流星闪耀一瞬,低声喃喃道:“但愿吧。”
酒过三巡,顾锦本还想再开一坛酒,可桌上能坐着的人就剩她和滴酒不沾的沈无疾了。
顾锦心觉无奈,古人的酒量都这么差嘛,难怪会有三碗不过岗一说了。
谢染来接她时顾锦还想拉着他也喝几杯,却被谢染脸色微沉的带走了。
乌木冷眼看着呼呼大睡的如意,虽是满眼嫌弃却也只能将她扛在背上打包带走。
沈无疾目送顾锦的马车离开,安顿好喝醉的众人后抬身回了屋子,手中还拿着桌上剩下的半壶酒。
“你为什么不喝酒呢?难道你也怕酒后乱性不成?”顾锦侧身倚着马车,单手撑着下巴含笑看着谢染,潋滟的桃花眼中似有迷醉。
谢染在听到“也”这个字时眉头挑了一下,语气较之以往的温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若我酒后乱性,怕的人难道不该是你吗?”
顾锦偏偏头,倏然弯唇笑了起来,似芙蓉盛绽花枝乱颤,“你的身体如何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吗?如今的你可未必打得过我?”
谢染皱眉,很好,她是懂得让人破防的。
谢染干脆敛目不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