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不语，只交叉手指晃了晃手腕。

“我知道了，顾小姐问的定然与科举有关。”沈无疾见好就收，不敢再贫嘴。

他沉吟一瞬，抬起灰色的瞳孔望着顾锦，轻描淡写般问道：“顾小姐想让我取得什么成绩？”

顾锦嗤笑出声，“说得好像我让你考中状元你便能考中一般。”

“如果这是顾小姐所求，那沈某愿意一试。”

顾锦怔了一下，她对沈无疾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但沈无疾这番话说得太过随意，竟反而让她生出一种或许他真的可以的错觉。

顾锦眯了眯眼，“好啊，如果你当真考中状元，我便给你一千两银子另外再给你买个小院子。”

沈无疾眼中一点点亮起光芒，这种对银钱的向往顾锦十分熟悉。

“不过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沈无疾面露为难之色，“可我即便中了状元一开始也担任不了重要的职务，不如再等两年待我谋求高位再帮你徇私枉法，如何？”

顾锦：“……”

这种货去当官当真没问题吗？

“我不用你徇私枉法，你只需帮我的学堂做宣传即可。”

状元为师便是学堂最好的招牌。

这下轮到沈无疾疑惑不解了，这学堂摆明了是有赔无赚的买卖，他不明白顾锦为什么还要在这上面花费心血。

“方才想必你也看到了，并非所有孩子都喜欢读书也有读书的天赋。”

甚至大多数孩子都是吃饱了就睡，对知识并无渴求。

“我知道。”顾锦只是一笑，云淡风轻的吐出四个字，“有教无类。”

“人的天性本就是不同的，有人喜静有人好动，有人想做官有人想做厨子有人想做大夫，不能因为他不擅长读书便否认他身上其他的可能性。

读书识字只是最基本的，我还会开设女红、医术、骑射等等课程，人只要有了一技之长便可以生存于世，小则温饱家人大则亦可为国献力。”

沈无疾眸光一晃，如平静的湖面翻起波澜。

“这些人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为他们做到这般地步？”

他不懂。

顾锦不想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但她觉得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总该不是为了让她享受人生挥霍生命。

她自小长在孤儿院，她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拯救自己的人生，虽然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老套，但在她身上的确得到了验证。

她是穿越者，但她根本不可能凭此创造出一个现代社会。

她只能利用自己所有的优势尽可能去改变一些人，然后让这些人去影响更多的人。

即便不能得广厦千万间，但求为一些人谋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