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准备何时行动?此事宜早不宜迟,耽误久了,万一你们几家之中有人泄露了机密,恐怕性命难保。”
“不敢欺瞒侯爷,家主吩咐了,后天夜里便可行动。到时候,我们会想办法打开西面和北面的城门,然后等侯爷大军进入,不过我们人数毕竟不足,一旦夏侯惇反应过来,我们坚守不了许久,所以等我们发出信号,侯爷得早点行动。”
张谦还是小瞧了这些世家的力量,没想到除了陈海,其他城门还有他们的人。
“如此甚好,就以举火为号。不过我这人不想遭人欺骗,你们占据城门的时候,城下必须有三家家主亲自迎接王师,否则——”张谦没有把话说出口,与这些贪婪的世家合作,必须多留几个心眼。
“这……”陈三犯了难。
“此事不是与你商议,你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那我就用自己的办法攻城。想必我破城之后,是来不及从夏侯惇手中把你们救下了。”
“小的一定会说服主家。”
“好了,趁着天黑,赶紧回去吧。魏昌,你骑马把他送到城外。”
“喏!”
……
陈三离开后,法正询问道:“子让,这些人可都是盘旋在洛阳城的蠹虫,今日他们偷夏侯惇的粮食,以后就会偷我们的粮食,子让真的准备接纳他们?再者说,他们现在势力盘根错节,轻而易举就能打开洛阳城的城门,再让他们发展下去,将来洛阳岂不是成为他的巢穴?”
“孝直兄难道不觉得,罪魁祸首是夏侯楙?”
“子让啊,你可得知道,那夏侯楙年纪轻轻,又久在行伍,好勇斗狠,即便有倒卖军粮之心,又怎么会精通里面的门道?恐怕这大头还在这几大世家手中呢。”法正倒也不是正人君子,可是他想着攻陷了洛阳城,夏侯惇的粮食就变成了他的粮食,他的粮食被人偷了,难道不记恨吗?
“孝直兄提醒的是。只是孝直兄也知道,我这人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虽手握雷霆手段,却胸怀圣贤之心,所以,我愿意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法正摸了摸下巴,相处以来,张谦确实不是个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小人,只是张谦此时脸上的笑容,很明显是包藏祸心,啊不是,是运筹帷幄。
“子让啊,为兄待你如何?”法正打起了感情牌,目的就是为了听张谦一句实话。
张谦嘿嘿一笑,“孝直兄还记得我刚才与陈三是怎么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