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不动声色,却是暗自给李恢点了个赞。
马超此时提议确实不妥,若是他直接答应,未免让马超麾下等人得寸进尺;若是不答应,则又显得小肚鸡肠,不能推心置腹。
但有李恢做这个恶人,他同意就能表现出自己的豁达与信任,即便不同意,那也是用兵谨慎,大局为重。
“愿以亲人为质!”马超进城后,又派人将自己的亲人从山中营地接到了上邽。
这时,马岱也站出来,“兄长此番只是为报先生厚遇,所以立功心切,未免他人闲话,在下亦愿留在城中当作人质。”
张谦摆了摆手,开口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孟起乃当世大将,我岂能束之高阁,弃之不用?我所考虑的,是将军只带一千人,恐有不测。这样,将军先前部众还有二千余人,我全部拨付给将军,并且补至三千,只是……只是战马,我只能提供五百匹。”
“另外,我待将军以诚,岂能以人质而束缚将军?将军亲属如有善战者,皆可随军而去,若是妇孺老幼,可留在城内,我定保他们无虞。马岱,你既已投靠于我,便得听我号令,正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你可得贴身保护好你兄长。”
不仅马超马岱,就连马超麾下的羌人氐人,都为张谦的气魄所震撼,自古以来,将帅出征,质子于朝,便是常例,更别说是新附之人。
“多谢先生!”马超单膝跪地叩拜道,这一刻,他才对张谦心服口服。
“岱谨遵先生之命!”马岱也跪地说道。
张谦点点头,又说道:“不过有一人,你们得给我留下。”张谦看了看庞德,“昔日庞将军于葭萌关战至力尽,誓死不降,我甚为欣赏。而先前庞将军又于关中与夏侯渊交战多时,必定熟悉敌方战法,故而,此番我意欲东征,想请庞将军担任左先锋,你等意下如何?”
张谦:我就想留个保底,万一马超真的不讲诚信,丢下庞德,我好歹也能赚一个。
庞德没想到自己两次战败,还能受到张谦重视,也起身拜倒在地,“敢不为先生效死力!”
“大善!”张谦面露微笑,又对马超说道:“我给你一日时间整顿大军,明日午时,即刻出发,攻打安定。”
“喏!”
“此战我有言在先,一不杀降;二不虐民;三不劫财,如犯三者,虽功不赏,有过必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