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坐在沙发上,盯着周从谨在自己家一步一磕碰地晃悠,静默无言。
他腿长胳膊长,沈宜很担心他稍一转身,就要把自己靠墙角架子上堆放的东西碰洒掉地。
周从谨也似乎早有这方面的顾虑,走路、转身......每个动作都做得缓慢又带着几分拘束和小心翼翼。
沈宜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脱掉羽绒服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淡道:“你坐着吧,我去做饭。”
她去了厨房,没注意到周从谨撩开厨房帘子,踩着脚步跟上来。
厨房狭窄,容不下两人走动。沈宜一个转身差点就撞进了周从谨胸膛。
头顶之人垂眸,默然的目光凝神在她脸上打量,惊得沈宜视线仓促移开。
向左挤也不是,向右挤也不是,最后她只得重新抬头,对他道:“你......能让让吗?”
周从谨看了眼她手里正要洗的青菜,淡道:“感冒不要碰冷水。”
“我已经好了。”
周从谨没有说话,径直接过她手里的菜,自己侧身挤到了洗菜池旁。
那洗菜池对他来说属实矮了些窄了些,沈宜默默盯着他躬着的背影,水花和菜叶碎屑从水池溅出,打在他昂贵的灰呢大衣上。
她忍了忍,最后终于忍不住,询问道:“大衣要不要脱掉?”
周从谨将洗好的菜叶放进盘子,关了水龙头,直起背,面向她。
“好。”两只湿漉漉的手摊在面前,双臂微微展开,深眸安静地注视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