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君还想拦他,怕遭人说闲话,林蔚然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嫂子,让孩子玩去吧,别人的嘴是管不住的。”
罗婉君叹了口气,“道理我也明白,可我们娘俩在这院儿里住,吃的喝的,都花销组织上发下来的抚恤金,也是我对不住福宝,院儿里的孩子哪个生日不买个洋蛋糕,只有他......”
她擦了擦眼睛,“是我没本事。”
林蔚然想教她做头发绳,也有这个缘故。
院儿里其它军嫂,男人都是有工资的,有的自己也在单位上班,所以手头也宽裕些。
罗婉君的男人牺牲了,除却那有数的抚恤金,孤儿寡母没了别的进项,坐吃山空。
罗婉君娘家偏远,没人帮她带孩子,让她空出手去赚钱。
林蔚然需要的人手,不仅要针线过得去,还要人品好心思细,罗婉君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再者说.....林蔚然打量了一圈她的屋子。
比周文野那屋子还要质朴,说得难听点,就是简陋了。
瞧不见一个像样的家具家电,拼拼凑凑的,只有客厅里的八仙桌还算体面。
想来那天请林蔚然吃的饭菜,已经是她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林蔚然心里微微触动,拉住罗婉君的手,“嫂子,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我想让你跟我一块儿挣钱。”
罗婉君愕然,“我?我啥也不会....我能行吗?”
林蔚然解下头上的发绳,递给罗婉君看,“你看看这个!”
布兜里还有两个没卖掉的素圈,她也一并拿出来递给罗婉君。
罗婉君拿在手里不住赞叹,“头发绳还能有这么多花样,真好看呐,我老早听说院子里的都去你那买头发绳,原来就是这样的,怪不得都抢着买!”
她手里拿的是团花的,林蔚然特意挑了精致的戴在头上,好去吸引舞蹈团的客人。
林蔚然故弄玄虚,“那你晓得价格吗?”
“额....两三毛?”
罗婉君心里实际上已经往高了说价,只怕说低了林蔚然不高兴。
她平日里也是扯了红绳扎头发,耐用,连黄皮筋都不舍的买。
在她眼里拿一块钱去买头发绳已经是顶了天了的豪横。
林蔚然伸出五个手指,“这个花样的,要两块,素的五毛一个。”
“两、两块钱?!”
他们娘俩一个月都花不了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