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青年男子闻言一愣,随即忙是笑着摇头说道:
“呵呵,倒教小道长失望了,张三枪是我师父,我姓石,名靖耻,现添为教中副教主一职。……”
石靖耻说完,也是不等林志北回复,只是对其眨眨眼,便就跨过他的身旁,又朝其后上船的龙虎众人招呼了起来。
“晚辈石靖耻,见过龙虎山诸位前辈当面……”
其一时之姿,当八面玲珑之状。
他也浑然没有摩尼教副教主姿态,其礼之盛,也让龙虎一脉诸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待之众人进到船楼里面坐定过后,石靖耻便就朝着众人深深行了一礼。
“我也知在此时相邀诸位道长上船,实乃是不合情理。可若是就此与诸位道长错过,我……”
石靖耻话未说完,便就被林珍荏打断道:
“石教主是吧,不知你刚刚让那小书生过来传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想必这位便是神霄林掌教吧,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一般,为人豪爽大气快言快语。”
石靖耻本还想继续客套两句,可见她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当即便讪讪一笑,急忙说道:
“还请林掌教稍安勿躁,且听石某一一道来。”
“自当日淮水一役前,我便听闻有人假扮我教中人,在其沿路关卡之处,多与道门以及龙虎弟子为难,待我们一路追踪来此后,贵派弟子已是遇难了。后来我也派遣教中弟子几次前往龙虎,只是想要问其原由,却不想那些弟子鲁莽差点坏了大事。
还好贵派深明大义,给了我们开口解释的机会。可纵使如此,我们也是难以吞咽下这口气来,只是一直没有线索罢了。待得后来张宗旦行踪暴露,我们也赶忙顺着线索查找了起来。这一查,还真让我们查出件了不得的大事来。……”
“愿闻其详,还请石教主快快讲来。”
张庆风等人闻言,忙是催促起来。
众人也是齐齐望去,只见那石靖耻一字一句说道:
“妖后与奸臣勾搭为奸祸乱后宫,指派他人暗害龙子,而这个执刀之人,便就是那张宗旦。”
“福生无量天尊,石教主此言当真?”
众人无不愕然,就连一向处事不变的张庆风,此时也是不可置信的惊呼了起来。
众人表情如何,也是被这石靖耻一一收进眼里,这让他更是颇为满意。,待其扫视众人一圈后,又在继续说道:
“是真是假想必诸位道长自会明鉴,当今官家曾有九子,可却是无一人成年,难道这世人就没有怀疑的吗?你们真当那韩侂胄只是因为干政,而被赐死吗?”
众人此时也是信了几分,只是在吃惊之余,不免就是愤怒了起来。
正当众人忿忿不平之际,张庆安却是猛地一拍大腿怒吼了起来。
“若是这张宗旦所为还真有可能,他自被宫刑之后难免怀恨在心,只是让人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报复。”
石靖耻闻言,立马摇头苦笑道。
“三先生若是如此想法也是不错,可您却还是太高看了这个张宗旦了。”
看到众人不解,石靖耻又继续说了起来。
“这张宗旦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他之所以敢如此行事,也不过是有那史弥远的撑腰罢了。而那淮水一役,我若猜测不错的话,十有八九便是这史弥远所为,张宗旦不过只是明面上的那把刀罢了。”
“啪!……”
众人闻言当即哗然,张庆安更是一掌砸在了茶几之上。
“好胆,好个史弥远,我龙虎一脉早就不在护道之列,此贼为何还要如此算计。”
石靖耻见此,不由摇头道。
“这史弥远一向主降,而你们龙虎当初可是附和了韩侂胄的北伐之举,如此举动,如何不让他视你们龙虎为眼中钉肉中刺呢?再说你们龙虎一脉在这江南经营多年,遍地皆是你们龙虎信徒。他又岂能不去忌惮。而且他这一举动,又无形中拉拢了五山十刹,这样他的位子岂不是更加稳固。”
众人相顾而视,一时也不敢确定对方所言是否属实,本以为只是那张宗旦为了道统之争,所向当今官家献的佞计,使得他们龙虎一脉遭了当今的猜忌,实没想到竟只是这史弥远忌惮所至。只是对方一面之词,众人还是不敢相信,故而待得一番传音私语过后,张庆风这才一步向前,拱手作揖道:
“石教主所言,吾等自当感谢不尽,若是一经查证,自当有厚礼谢之。”
石靖耻在众人不经意之时,其隐隐看了林志北一眼后,当即便是爽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