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膝套是隔着炉子烘烤过的,暖融融,戴在膝盖上也正合适。
老太太赞许地看着周妈妈:“难为你费心。”
老太太摸着上面细密的针线,说出来的狠话也忍不住软了两分,“养儿常忧,不过桂枝啊,你别忘了因着女儿就忘了为奴的本分。”
周妈妈哪能听不出,老太太分明是知道了她刻意薄待蘅芜院,没拨炭火的事。
她立即跪在老太太的膝前,认错道:“采月是老奴一手带大的,她伤得严重,老奴一时情急,犯了糊涂。”
周妈妈用力磕头:“请老夫人责罚!”
周妈妈磕了两三下,老太太的手就摁住了她的动作。
“你跟在我身边几十年了,念你初犯,我便饶你一次。”老太太眼神复杂,叹道:“若再被我发现你以下犯上,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周妈妈低下头:“能伺候主子大半辈子也是奴才的福气,老奴绝不敢再越规矩半步。”
心下却一片镇静,她终究是赌对了。
那野丫头在老太太面前,要了一堆好东西,又要了好炭,老太太是必定会细查的。她没想遮掩过去,只是连夜做了这膝套,给自己求个情。
周妈妈又抬起眼,对上老太太的目光,似是有话要说。
“怎么,又出了什么事?”
周妈妈禀报道:“老夫人,这两日西府闹起来了。”
老太太一听心气就不顺,放下茶杯,“这次又因为什么?”
“原因还不知道,只听说大太太收拾了不少东西回娘家,还……还当众骂了大老爷。”周妈妈低下头,不敢看老太太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