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去向京城的官道,没有别的方向,包南出现在这里也着实让杨清婉吓了一跳。
她出声问道:“这么巧,包大哥也是要去京城么?”
“不巧。”包南昌如实答道,“你去,我不放心。”
这莫名的亲昵感,让杨清婉愣了,“我有丫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你这么一走了之,赌坊不管了么?”
包南昌垂首,脸侧过去,那道十字刀疤隐没,显出难得的柔和。
他坦白说:“赌坊我卖了。”
这么明显的情愫,再看不出来,杨清婉就真是傻子了。
她将头转到车里,不再去看包南昌:“包大哥,我把证人交给你,是因为你出面比我出面报官更合适,李家受到的惩罚会更重。你我之间,有缘相逢,各取所需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你的这份人情,我承不起,也给不了你想要的回报。”
杨清婉从不拖泥带水,给人幻想的余地,无异于杀人剜心。
她对包南昌有敬佩,有尊重,但没有男女之情。她也绝不会仗着别人的喜欢,就肆意索取。
杨清婉拒绝的干脆利落,连窗户也一并关上了。
很快,包南昌脸上的红晕退去,又恢复了冰冷。他紧了紧缰绳,又退回方才的位置,与杨清婉的马车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
就这么走了几天,终于到了京郊附近。
快到黑堂山了。
旧地重游,杨清婉脑子里都是前世贼人抢劫的画面,女人的尖叫声哭喊声,血液飞溅。
她摸着袖子里的铁针,躁乱的心才稍稍平静下去。
后边马车里的朱嬷嬷也是心烦意乱,采月是个大麻烦,坐吧,坐不了,趴吧,她占一大片空。
本来车上坐四个人绰绰有余,现在坐的她挤死了,跟腌咸菜似的,动都动不了。
一路上颠簸,稍微震上一点,采月就叫的跟杀猪似的。朱嬷嬷被叫的头晕眼花,感觉头皮都紧了不少。
趁着其他人下车方便,朱嬷嬷也想下去喘口气,却被采月一把攥住了。
“事都安排好了?”采月一脸欢欣,本来还算清秀的脸庞因疼痛显得格外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