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傻子。
许斐顺从的戴上面具,在心里嘲笑方才的自作多情。
人来人往,遮住容貌后,打量他们的目光也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但是围观杂耍的人越来越多,杨清婉个子不高,前面人影重重,她挤也挤不动,只好放弃。
脖子仰得酸痛,她捏了捏后颈,无奈道:“算啦,咱们走吧。”
谁料,许斐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把铜板,往天上一洒,噼里啪啦砸了好多人的头,掉在地上。众人戏也不看了,争抢着在地上捡钱,刚刚拥挤的场地一下子空了大半。
许斐施施然走到前排,接着看表演。
杨清婉:…可真有你的。
来都来了,当然要逛个痛快。
看完表演,杨清婉一路边走边吃,突然看到前面的人围成一圈,对着中间指指点点的,伸头去看,哟,这不是她的二叔吗?
只见五六个凶悍的男人慢步走来,杨大仁脸色惨白,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后挪,双手合十哀求着:“我怎么会没钱呢,你们打听打听,我岳父可是城东李家,银子有的是。我只是现在周转不开,过两天、过两天一定……”
还没等他说完,一把钢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欠我们赌坊的可不是小数目,别以为耍耍嘴皮子就能混过去了。明日拿不到钱,我们就去李家要,反正有你亲自画押的字条,不怕不认账。”
杨大仁瑟缩着身子,连连点头。
他心知肚明,李家根本不会给他付一分钱。赌坊要钱不要命,真还不上,就是把他剁了都有可能。
冰凉的刀面拍了拍杨大仁的脸,打手眼里闪过不屑,踹了一脚扬长而去。
赌桌上的意气风发不再,杨大仁眼神涣散,连衣服都没整理,灰溜溜的从人群里找了个缝溜走了。
看了一场好戏,杨清婉嘴里的冰糖葫芦咬的咔嚓咔嚓响。
她就近找了个书生代笔,给了十几文钱让他送到李家,信上就写了八个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指名要李老爷子收,这封信就会发挥它最大的引爆作用。她就是要处处插一脚,让李家忙的转不过来,免得闲着没事就来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