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隔壁学校里二层的阳台,进屋前苏文回头看向海边。
因为涨潮的缘故,夜幕下黑色的海水仿佛具有侵略性一般,仿佛某种环伺逼近村子的阴影。
夜幕下,村里逐渐亮起了灯火
......
村里一处大户人家的屋宅厅堂里。
一群赤着上半身男人,就着桌上一盘炸小鱼、一盘盐炒花生米和一盘酸辣清脆的凉拌青芒果丝在吃酒。
他们是白天在海上忙碌了一天的渔民,主要以中年人为主。
“呜啊——”
其中一个醉汉吐出一口酒气,满腹怨言。
“捕获越来越少了,再这样下去,日子都没法过了。”
一边说还一边用粗糙的手掌拍着桌子。
黝黑的肤色也盖不住脸上的红晕,看起来是喝了不少。
“这事急不来,先等等看吧。
茶老师不是说市里的专家已经在化验调查了么。”
一旁的渔民伸手拍背好言安慰,却被格开手,反呛回来。
“调查?调查有个屁用!
你曹达是命好,儿子读书出息了,每个月还知道给你汇钱。
今年过年还说要接...接你进城。
你想过兄弟伙的没有!
老子曹富海光棍一条,就指着这点鱼活命了!
等专家调查?
再过几个月,别地方禁渔期一过,鱼都卖不出价了!”
礁麻村因为人口和产业情况特殊,他们的禁渔期比别处要少两个月。
物以稀为贵,往年这多出的两个月卖鱼赚到的钱,可以占到他们全年收入的一半。
如今一天只能分拣出几十斤鱼,因为货少路远,县城里收货的人现在四五天才过来一趟。
原本鲜活的可以卖出高价的鱼,也只能放进冰柜急冻储存。
活鱼冻死,价格又低了不少。
怎能不叫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