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高兴多久,一杆长枪斜刺里捅来,正中胸腹,将此羯人当场捅翻。
“嗖!”一箭飞来,正中第二名晋军骑卒脖颈,此人惨叫倒地。
又一箭从远处飞来,羯人未及躲避,步了晋兵后尘,摔落草地。
高翊一马当先,手持长槊,接连挑死两名羯人骑兵,只第三人时,马槊抽不出来,于是弃之不用,从鞘套中抽出环首刀,与贼人错马而过之时,连杀两人。
几乎于此同时,他身上也多了一道可怖的伤口。皮裘已经被完全划开,胸口渗出了不少血迹,将此裘染成了血衣。
他一点都不在乎,继续追杀敌众,直如凶神恶鬼一般。
羯人见了,纷纷走避。
两侧包抄而来的捉生军趁势掩杀,接连斩落十余人。
剩下的羯众在远处结阵,远远看了一会后,直接拨转马首,逃命而去。
捉生军趁势追杀了一阵,再次斩杀数人后,缓缓收兵。
地上跪着七八个羯人伤兵,战战兢兢,面露恐惧。
他们多数受了箭伤,坠落马下之后,一时没能起来,故被俘获。
“算你们运气好。“高翊兜马转了回来,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数十骑,又看看俘虏,说道:“罢了,把人带回去,撤吧。”
“督军,伤马、死马不处理下?"有人问道。
“不!立刻就走!"高翊毫不犹豫地下令。
他们就几十人,方才还走脱了一批羯人,对面想必有了准备,再无偷袭的可能了。
况且,他们压根不知道匈奴腹地的情况,再贸然杀过去,中埋伏的可能很大,没必要。
命令下达之后,众人依令而行,带上俘虏,慢慢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而就在他们走后半个多时辰,二百余羯骑冲了过来,在一片狼籍的战场边徘徊。
领头之人下马检视了下,甚至亲自趴在地上看着“新鲜"的马蹄印,然后一挥手,带人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追到日头偏西。
当他们终于缀上高翊一群人时,河阳北城雄健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眼帘之中。
首领勒马停驻。
众羯骑亦纷纷勒马。
风静静吹着。
长龙般的浮桥之上,人员、车辆络绎不绝。
北城城头,旌旗呼啦啦作响,盔甲闪出耀眼的银光。
城墙之外的羊马墙内,一群人将体力衰竭的战马送了进去,然后从辅兵手里接过喂养多时、体力充沛的战马,似要出击。
首领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羯骑紧随其后,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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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生军的编制不大,目前也就七八百骑的样子。
累日出击以来,自身伤亡确实不小,但也给匈奴人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他们很少在白天出动,主要在入夜后出击。
以数十人、最多百人一股,突袭早就选定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