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亮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自顾自描绘着庾家未来美好的前景:“阿爷你不知道,儿下直后,天天有幕府同僚来拜访。昨日,安成周氏的周谟还送了一车礼物过来,说是以前有些误会,哈哈。”
庾琛停下了脚步。
庾亮不明所以,看着父亲。
“你最近帮陈公做了哪些事?”庾琛问道。
“近两月在替银枪军招募新兵,一共两千七百九十余人,前几日才募齐,眼下正在许昌城下整训。”
“陈公满意吗?”
“当然满意了。”庾亮这也不是说假话。
跟着陈公、吴前等人招募新兵好几次了,他现在也知道招什么人合适。
新兵的家人迁移而来之时,一应安排井井有条。
在这些庶务方面,他还是非常胜任的,陈公也夸奖过几次。
“以后你——”庾琛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回去再说。”
庾亮感觉到父亲不是很高兴,默默点了点头。
走着走着,稍稍落后两步,看妹妹她们几个在干嘛。
庾文君和四个小姐妹头戴惟帽,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得不行。
有马车不坐,非要下来走,一路走一路看,然后买了不知道多少冤枉东西。
但她们兴致勃勃,说说笑笑,那青春洋溢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有一说一,邵勋后宫里的人以成熟稳重的居多,像眼前这五只小白兔一样的,却一个都没有。
你别说,有时候可能有奇效。
逛集逛到近午,一行人便乘车返回了庄园内。
用罢午饭后,五只小白兔凑到了庾文君的闺房内,头凑在一起,看着一本压箱底的画册。
册名“嫁妆画”,乃世家大族女子出嫁前的必修科目。
小白兔们越看越脸红。
嫁妆画,顾名思义教妻子如何与丈夫行夫妻之事。
世家大族给出嫁女儿普及这方面的知识,原因很多。
其一,让她们别害怕。
为此,画里面会把女人的表情画得很唯美,好像非常享受一般,再配上一点艳词小曲,破除她们对这些事情的恐惧心理。
庾文君看完后,递给了表妹毌丘氏,然后趴在榻上,捂着脸偷笑。
毌丘氏胆子稍大一点,但也看得满脸通红。末了,还傻傻地问了一句:“不是说很痛的么?”
这话一出,其他几只小白兔尽皆一颤,颇有些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庾文君也不笑了,脸色有些发白。
不过,她的神色很快坚定了起来,更是有种英勇就义的表情。
“文君,你把我的腿掐痛了。”毌丘氏抱怨道。
庾文君脸一红,慌忙缩回了手。
“我听闻,陈公班师之后,在考城住了月余。”女诸葛荀氏把嫁妆画递给下一人,说道。
殷氏接过嫁妆画,瞄了一眼,立刻羞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