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呼朋唤友,将能找到的游骑都调拨了过来,试图跟护卫在车阵外侧的晋军骑兵斗一斗。
晋军也一反常态,主动出击,双方骑兵你来我往,在旷野中反复厮杀,各有损伤。
当天夜里,大军扎营于洛水南岸。
这个时候,洛水以北数里的九曲渎上,一支船队趁夜出行,悄然东下。
第三天继续行军。
双方骑兵的游斗更加激烈了。
匈奴人又摇来了不少骑兵,试图利用人数优势,在相对空旷的场地上拉开跑,于中距离上施射。
短距离近身搏杀,晋军骑兵占优势。
中距离骑射游斗,匈奴骑兵占优势。
双方打出了真火,各显神通,精彩纷呈。
中途休息时,银枪军的步卒们甚至挤满了车辆,高声喝彩。
己方骑兵打得好固然喝彩不提,当某些匈奴游骑施展高难度的骑射本领时,这帮狗东西竟然也喝彩,骁骑将军王瑚的脸都黑了!
当天傍晚时分,大军已至巩县西二十里处,扎营屯驻。
匈奴人远远散开,一是防止晋军骑兵趁夜偷袭,二是从傍晚时分就开始下雨了,明天打个鸡儿,回营地休息算逑。
邵勋一跃而起,笑道:“天助我也。”
在他的命令下,精挑细选的五百骑兵牵着马,趁夜向北。
骑兵走后,整整六幢三千六百名银枪军士卒全副武装,在他的带领下,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船只顺流而下,行得飞快,很快就从九曲渎中驶出,进入洛水之中。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升起时,船队已近洛口。
在邵勋的命令下,一艘又一艘船只下锚碇泊——此时的锚是石头做的,从“碇”字就能看得出来。
四千余步骑花了好长工夫才下完船,脚踏上松软的河岸。
邵勋翻身骑上了一匹马,下令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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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雨停了,艳阳高照。
一大早,陆逐延就气急败坏地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将干草拿出来晾晒。
牧草早就停止生长了,马儿吃得又多,用一点少一点。
其实吧,他最近已经下令混着粮食喂马了,原因无他,狗日的邵贼又来了!
其人率部沿着洛水行军,目标还不明显吗?直奔成皋而来啊,明显打着与虎牢关守军两面夹击的主意。
单镇西已经派人求援了,并且把人陆陆续续从关城下撤走,移驻成皋县城。
城中粮草不多,但支持一两个月不成问题。
邵贼能在成皋城下等这么长时间吗?怕是等不起。
吃完早饭后,陆逐延骑着马儿走了一圈。
地面稍稍有些泥泞松软,马儿不太跑得起来。但问题不大,今日是个大晴天,晒-晒就差不多了。
下马之后,陆逐延又听取了一下斥候的汇报,得知邵勋所部离成皋还有六七十里后,放下了心。
这个距离,在骑兵不间断的骚扰之下,能走四天都算是快的。
更何况,他们还挖断了不少路面,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晋军的脚步,五六天才走过来也很正常。
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拖得越长越好。
“仔细点!“陆逐延看到一名牧奴将干草洒落地面后,立刻怒了,马鞭劈头盖脸打了下去,直打到鲜血淋漓,才在旁人的劝解下,一脚踢翻此人,扬长而去。
牧奴如蒙大赦,跟跟跎跎离去,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