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新帝流落在外多年,深刻体会了民生多艰吧,他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拨银安置这些难民,帮助他们凭着手艺和头脑在此处生存下来,民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点,他做得不错。”
景阳本不想听他说话的,但听着听着,这些话便入了耳入了心,她撩开车帘,探头看去,果然,此处人的口音南腔北调,各不相同,就连服饰也有些许差异,她没想到短短数月苏弘贞就做得这般好,不禁燃起了兴趣,又追问了几句。
杨清对她笑了笑,于是将苏弘贞登基后革旧维新所做出的大事一一说了出来,见景阳听得出神,时不时的追问,他又把每一件事都细细说了一遍,耐心的为她解惑…
听完后,景阳沉默了许久,脑袋中是苏弘贞在上阳郡被追杀的落魄样子,须臾,她喃喃道:“看来他比皇兄更合适这个位置。”
杨清唇角弯弯,“他生下来就是太子,自幼显帝就照着储君的要求培养,自然不会错的。”
景阳没有说话,视线始终停留在沿途的风景,每到一处她都细细观察着,世道艰难犹如腊月寒冬的冷,而苏弘贞卷起的这道春风真的就冰消雪融了。
临近上京城时,心底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竟然凭空消失了,原来并不需要她来拯救盛国的子民,君若是明君,何愁黎民百姓没有好日子!
心头豁然开朗,可看见城门上“上京城”三个大字时,又笼上一层阴霾,她转头看向杨清,轻声道:“如若真是皇叔想要你的命,你打算怎么做?”
若是瑞王,他背后可能是三公主、皇帝…景阳不敢想下去,也不明白其背后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