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景阳见到他后仍在担心杨清。
他这些日子茶饭不思, 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可他似乎做错了,景阳的脸上并不见喜悦, 忧心忡忡问道:“幽州案有结果了吗?”
“那名医女手上有太医院的诊治结果和药方,上面的日期足以证明惠帝当时是旧疾复发,并非遇刺伤重,辛阳郡郡守又参与了那次救驾, 将当年救驾前后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人证物证相互佐证, 此案可翻, 但是…”
陆达有些忧虑,沉默不语,景阳急道:“但是什么?”
“惠帝自幽州回来后不过两年就病逝了, 这件案子就成了陛下的心病,可证据摆在了面前,陛下虽不愿翻案,也不是不能还蒙受冤屈的人一个清白, 但杜家孤女一口咬定惠帝有意陷害臣子,借此铲除朝中异己之人, 还屠戮林氏杜氏满门。”
陆达叹了一口气,“公主知道的,陛下是出了名的大孝子,让死去的惠帝蒙上污名,还要陛下亲自审判惠帝,陛下他如何肯啊?这已经过去一日一夜了,瑞王与文武百官还与陛下僵着呢,谁也不肯退后半步。”
五年前,许多朝中重臣被罢免官职、入狱、流放…不知多少豪族世家就此没落,一切皆因幽州谋逆之事而起,当时闹得人心惶惶,至今想起还让人心有余悸。
杜如冰的话虽没有佐证之物,但朝堂之人心知肚明,可若是揭开这张遮羞布,将真相公之于众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皇家威严全无,连皇兄的威望都会受影响,甚至会动摇大盛的根基。
景阳做了大半年的生意,学会了权衡利弊、看人心,她什么都明白,可一边是杨清和皇姐,一边是皇兄和母后;一边是正义和公道,一边是大盛的江山,她很为难。
正纠结之时,陆达开口问道:“眼下陛下急于抓住杨将军的错处,作为筹码制衡他,只有你能帮陛下,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