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上下的侍俾和小厮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只要他一声令下,纵然天子皇令也是枉然。
翌日,府内一如往常,李嬷嬷照样一大早操持碧霄院的事情,将琐碎的事务料理的井井有条,景阳并未发现有何不同,坐在妆奁前施好粉黛,整个人才有了一点精气神。
秋芜仔细看了看,涂抹唇脂后的双唇仍是没有血色,于是沾取红一些唇脂涂上,人登时鲜活艳丽了。
“公主柳夭桃艳,千娇百媚,真好看!笑一笑嘛?公主一笑怕是上京城的勋贵世家子弟都要迷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了。”
秋芜这话说的实在没正经,不禁逗笑了景阳,“我已嫁作□□,胡说八道什么呢?”
说到“□□”,眼前顿时浮现昨夜杨清阴鸷的目光,不禁浑身一凉,笑容僵在脸上。
秋芜察觉她的心思,却什么也不敢问,而昨夜的事情就像一个秘密藏在心底,两人都闭口不提。
女子的命向来由人不由己,出嫁前掌握在父兄手里,出嫁后又被夫君握在手里,若公主是个得宠的,性子强硬的,还能凭身份地位争一争,可这些年她也瞧明白了,公主她爹不疼娘不爱,除了能吃饱穿暖,命比平民百姓也强不了哪去。
而她一个丫鬟,除了忠诚什么都给不了她。
用早饭时,菜桌上多了些平时见不到的茭白和莴笋,景阳不禁多吃了几口,“城中的茭白莴笋多是出于岷象郡,可自番国打到邑化关后,岷象郡的商贩就不到上京城走货了,导致这两样食材断货有一段时日了,所以是邑化关的捷报传开了吗?”
李嬷嬷在旁笑道:“公主所料不错,捷报一传来,百姓欢呼鼓舞,街上熙来攘往,商贩走货了,关门的铺子也重新开张了,热闹极了,对了,今日没有人来将军府出售铺子田产了。”
没有子民,国哪还算是国?他们不逃了,将军府也挺了过来,总算有一件高兴的事。
景阳流露出笑意,开口问道:“账房先生呢?凭他来见我。”